半夜三更,一位阴郁的青年驼着背,小心翼翼地下床,如同走猫步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接着,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挡路的卧室门,从行为上看,这个人像是个扒手,虽然某种程度上,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但是现在这位扒手并不是在偷户主的东西。
当然,他本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哪有自己人偷自己东西的道理,我想那不叫偷,而是叫拿;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的确鬼鬼祟祟的,很难不让人往这方面想,可他身上还穿着蓝色的睡衣,这就容易确定他的身份了。我的意思是,这个人,现在他确实不是小偷。
这位假若被路过的人看见一定会被认作是小偷的先生脚着黑色的袜子,与周围的环境融在了一起,可他膀圆的身体可就没那样好运了,整一个人暴露在黑暗中。
这个人又动了,他刚才还在卧室门旁边的,现在开始掂着脚尖移动,扭扭捏捏,一点也不自然,可由于穿袜子的缘故,没有在地板上留下一点痕迹,假如他真是个小偷的话,那想必一定很称职。
这个像小偷的户主既然不是想半夜起来偷吃点夜宵的话,那么一定是有事想做了,而现在,他向别人,如果有别人的话,展示了他的想法。
只见这奇怪的人拿起了客厅中摆放的一柄菜刀,刀上还沾着几片韭菜叶,凑近一闻就能闻到那韭菜特别的味道,不算难闻,但闻了一次一般就会忘掉那股味道。
这把菜刀是与乡下那种常用的浅色木制刀柄的菜刀是一模一样的,相信只通过描述就能让人构想出写把菜刀的样子,与这怪人的怪姿,可这把菜刀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沾了菜叶子外,若真要说起来,这是他的大舅给他的,而他昨晚刚用这把菜刀做过韭菜盒子。
那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奇怪的人到底想干嘛呢?只见他又移动起来了,是趴在地上慢慢地像蜗牛那样爬行,速度之慢,可称龟速。
菜刀被他隐藏的很好,他把菜刀护在了身子下面,用前胸紧紧压着,或者说贴着。于是这个人又似乎变得适合做刺客或者杀手了,毕竟这个奇怪的姿势没让他发出一点动静,就像之前一样。
忽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奇怪的光芒,他露出了喜色,想来是要揭示他为何要做这一切了。
“近了,就快了。”周登用身体一拱一拱地爬行着,他离那目标已经非常之近了。
他眼中的目标是一个诡异的黑影,这黑影高大的不像是人类,全身被黑暗笼罩,背对着周登,如同一团人影的墨水一样。
终于,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又或者已经到了足够的距离,他猛的站起身,一咬牙用尽全身所剩的力气刺向那黑影。
他亲眼看到了这把菜刀穿过了这身形的腰间,没有受到一丝阻力,假如是人的话,一定会被他腰斩下来,上半身跟屁股分家,然后一脸像动漫的反派的人物一样不置信的样子倒下来。
可偏偏事与愿违,周登头脑中幻想的样子并没有发生,菜刀直直地穿了过去,带着破空声,然后那人影依旧漆黑如墨,没受到一点影响。
“你这家伙。”周登咬着嘴唇,这是他在愤怒下最喜欢做的事情,他希望用疼痛来分解自己的烦恼与愤怒,以用来给自己留足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