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V和杰克乘车来到计划劫道卡车的小路上，放好路障开始等待。今天的物流公司较为勤快，没让两人多等，在上午就将车开至道前。

卡车很顺利地被突然升起的路障截停。还没等司机从这一脚急刹车中缓过神来，杰克便已经一马当先撬锁拉开车门，一拳将司机刚刚拿起的手枪击飞，而后将他拖下来肘击太阳穴。V在副驾一侧如法炮制。两人将倒霉的物流公司员工勒杀，尸体扔进一边的垃圾箱。上演了又一出夜之城标准的日常。

上车后杰克捣鼓两下车门，还真让他用老办法将车锁恢复了——至少合上门开车的时候不会突然展开。

于是两名花园物流未曾挂牌登记的临时工便这样接替了因故无法工作的同事，向清道夫厂区的大门驶去。

进入厂区的行动也比计划的顺利，打着哈欠的清道夫门卫远远看着卡车便升起了路闸，甚至没顾得上看一眼夏风遥伪造的工牌。有时V会很佩服这些帮派的底层成员，他们一边承受着夜之城那高得吓人的死亡率的大头，一边还可以轻松放任身边的安全隐患持续存在，并习以为常。

人会理所当然地适应周遭的环境，无论那是否真的合理。

V在脑中略作感叹的同时，杰克沿着车道向地下驶去，建筑之内三两成群围坐在一起的清道夫们也对卡车的进出过于熟悉，不以为意。过了两个转弯，两人便顺利来到了存货的负一层仓库。

仓库前端着平板坐着的看守听声起身，敲开窗户道：

“今个来得挺早哈。”

他出手来，见驾驶位的杰克半天没有动静，便不耐烦道：

“货单呢？”

V暗道一声大意，她满以为这种地下交易是每日固定货量的形式，赶忙将视线四处逡巡起来，好在杰克眼明手快，将挡风玻璃内侧放着的硬板夹和上面的纸笔一并递给了看守。

“新来的吧？这都能忘。”

看守嘀咕一句，将目光埋在纸上：

“我看看啊，足足八吨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这车要超载啊。算了，关我屁事，进去吧。”

他用遥控打开仓库闸门，杰克却不急着进入，而是讪笑道：

“你看哈，我们是第一次干这趟活。这货是要我们自己挑自己装吗？我看里面也没人啊。”

“不然呢？”

看守翻了个白眼，道：

“你不去装货，他妈的难道我去啊？诶我说你们两个，这么没眼力界，小心我给你们老板投诉去。”

V开启义眼扫描，只看到深处有两个工人自地下二层将成批的粉状物运上仓库打包。附近的确只有看守一人。而周围的两个监控分别观测库房内和车道方向。两门仓库门前天花板上挂着的悬挂式防御火炮正处于收回位，触发机制可能是人工远程操控或摄像头异常，又或者是两者都有。但看守的位置反而不在摄像头辐射范围。于是她向杰克打个眼色，走向仓库。

“那我就对着货单装了。”

她撂下一句话，却没有开始搬运，而是在货架边一番挑挑拣拣。那看守见状不耐烦道：

“喂喂，你去干什么？这边不是有吗？”

“旧的放外面，好的放里面，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德行。”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