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后的伊森和凯尔二人刚一到警局,雷蒙德警官便迎了上来,话语简短而急促“又有新命案案发生,剥脸人重现了。”
罗登堡市区是明显的中心向外放射的结构,但也明显分成了两块区域,一是面积占比最大的老城区,各种行政职能建筑规划的井井有条,罗登堡那庞大豪华的庄园也在这个区域内,同时还有一个比一个富丽堂皇的富人区。
二是主城区外的卫星城,里面聚集着城市新崛起的城市中产和中下层商人、新兴资本家一类的人群,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消费的起一辆像模像样的马车,以便于卫星城与老城区之间的通勤。
穷人们并没有像帝国内的其他大城市一样都被赶往城市边缘,在一个个体面的富人区之间,还是星罗棋布的点缀有不少大大小小面积不一的穷人区,它们就像是顽固的牛皮癣一样粘在罗登堡偌大的地图上,虽然很多上层阶级写信给市政厅抱怨,但都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对于那些言论,总督兼市长大人罗德维尔伯爵曾经发表过公开表态,棚户区是城市活力的典型体现,我们的城市需要的是包容,宽广和慷慨,所以那些动不动就想拆除棚户区的言论过于极端。
他这话倒是不无道理,不论再富有、再高贵的家族,也总是需要更多的穷人的服务来支撑他们的奢侈生活,且由于罗德维尔家族在本市延续几百年的强大影响力,那些原本激烈抗议的老爷们也都纷纷偃旗息鼓,毕竟有谁会想去得罪一个势力庞大的伯爵呢。
如此便慢慢形成并保留下来些奇异的景象,往往在富人区那些高耸的围栏的一墙之隔,就是房间密度极大的散发着臭气的低矮棚屋,虽然看似赋予了所有民众相对公平的权利,但也给当地的治安带来了极大的困扰,长久以来警察们也只能更倾向于保证那些纳税充足的富人区的平静祥和,而那些榨不出什么油水的棚户区,便成了警察们都不愿意踏入的遗弃之地。
遗弃之地遵循着原始的动物性法则,那就是恃强凌弱,这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各种各样犯罪行为在这里司空见惯,大大小小的帮派团体密布其间,虽然它们之间经常发生械斗,但只要给上缴足额的“民间团体经营税”并保证不发生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不影响到富人区的安定祥和,罗登堡警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次案件就是发生在离11区不远的那片巨大的棚户区内,雄心勃勃的“赤月联盟”帮派大boss正在大力推行他继位以来的最大地盘吞并计划,负责出谋划策的二老板却于今早被发现裸身死在帮派势力控制下的一栋公寓楼内。
案件发生于帮派守卫森严的公寓内,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异常,且二当家死状十分诡异,连平日里不愿意麻烦警察的大boss都被逼无奈只能报警。
为了防止帮派没有指向的无差别报复而引发更大规模的械斗,罗登堡警方经讨论决定接下这个案件,并且因为与“拍卖行剥脸案”作案手法一致被归纳为系列案件的最新案件。
用手套捂住口鼻的凯尔接过来雷蒙德警官殷勤递过来的鸟嘴面具扣在脸上,看向同样带着面具的伊森。
“你怎么看?”
伊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在静静观察现场,一具已经灰白了的裸尸躬身斜靠在浴室中央的铁质浴缸中,半缸血水已经变成了浓郁的褐红色,平整而粘稠,活像是一缸血豆腐。
死者歪靠在一边的脑袋上血肉模糊,一颗完整的眼球连接着被拉出的神经挂在微张的嘴边,发青的脸上外翻的切口并不整齐,明显是经过大力撕扯才撕掉了脸皮,筋膜肌肉都被破坏的一团糟。凶手显然是一个刀法没那么精湛的新司机。
“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伊森向旁边忙碌的验尸官发问道。
“初步推算是昨夜凌晨3点钟。”
“初步看像是帮派之间的仇杀,从这剥掉脸皮的手法看,像是手法一般的杀手。”伊森简短的回答了凯尔的问题,随后闭上眼睛,进入半冥想状态,发动自己的技能“时间回响”,不久后他便睁开了眼睛,冲一脸期待的凯尔轻轻摇摇头。
“没有感应到魔力反馈,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