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现在开始,要加速了(2 / 2)重生欧陆:东边来了骑马的首页

他们只需要考虑守城就好了。

起码要有投石机吧?要有弩床吧?要有三层拒马和壕沟护城河吧?

哈尔咬着手指,背后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长。

他仿佛已经能看见领地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模样了。

一定要做些什么。

总会有办法的!

妈的,想破头了也想不出办法!

出门!卖酒去!

哈尔气哼哼地跳下窗前,拽起自己的小荷包,往着城堡广场的马厮迈步。

————

哈尔一个人坐在马车的座椅上,哼着不着调的小调出发。

外出经商这间事他已经能一个人独立完成了,不用再麻烦柏乐丝小姐的协助。

起初父母和柏乐丝都还有点不放心,但很快他就证明了自己的独立。

毕竟孩童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个二十岁的现代大学生嘛。

哦,这么说他岂不是很像柯南?

哈尔没由来的笑笑,嘴里斜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破旧的马车晃晃悠悠驶出盖乌里斯城堡的大门,路过的领地居民们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哟,是哈尔小少爷啊。”

“西芬爷爷好,又来找我家老爹喝酒么?”

“哈哈,是啦,田里没活就来找老爷讨酒喝。”

“那您可得多喝喝,不然就得被我拉出领地外面卖完啦。”

哈尔笑呵呵的回应,胡子花白的老人也乐的所在。

拜家里那两位懒的收税的父母领主所赐,盖乌里斯领地的民生还挺不错。

盖乌里斯领地根本没有一幢像模像样的教堂或者是修道院。

所以盖乌里斯领地也根本不需要交纳十一税和遗产税,大部分中世纪需要交纳的高额税收盖乌里斯领地都没有。

所以,大部分盖乌里斯的居民都有不错的家庭经济和牛羊田粮,并且代代继承。

但好也萧何败也萧何,领地内除了领主一家,几乎没有人识字。

这里哈尔就要做个科普了。

如果没有系统的了解欧洲,受现代文艺作品的影响,总会认识教会是一个邪恶,腐朽,必然是反派的庞大机构。

但哈尔清楚的明白这是个误区。

他粗略的了解过中世纪的欧洲社会组成。

『教会』

这个巨大的机构。

实际上,是世俗君主合作的对象。

它主要负责基层治理这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教会』的服务对象,是真正的底层人民。

你当然可以说他邪恶,征收巨大的税额,压迫愚昧的中世纪人民...

但是相应的,『教会』也付出巨大的金额和人力物力,去修建地区的道路、建造教育知识的教会学校,医治伤病的教会医院。

欧洲的君主们之所以愿意分享权力,不仅仅是因为谋杀了罗马的日耳曼人需要正统的合法性。

也是因为治理基层实在是太太太容易亏钱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累活,有罗马时代就有在熟练干的基督教会,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于是,几千幢乡村地区的教堂拔地而起。

神权时代的宗教,是出生在东方现代的人无法想象的。

哈尔清楚君权神授时代教会的重要性。

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去一趟遥远的神罗首都,拜见教会,请一位正式的神父来到盖乌里斯领地任职。

不仅仅是教导领地住民信神,重要的是之后的东西。

免费的修路,教育,医疗,都在朝他招手。

这几乎是每一个领地必不可少的东西。

可盖乌里斯领地因为领主的摆烂,以及地理位置的偏僻,起码有百年的时间没有迎来神父了。

似乎领地内好几个村民家里的墙瓦就是从倒塌教堂的废墟上拿的...

唉。

民风淳朴啊。

哈尔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想想就好了。

如果真的迎来一位神父,盖乌里斯领地领主的权力也势必要和他分享。

他可不要,一个现代人怎么能忍受中世纪思维的人和他治理领地?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地方。

领地的神父可不管领地的情况好不好,粮食收的够不够。

大多数神职人员只看今年的税收的够不够,贵族上缴的捐款够不够数目。

完全脱产的神职人员盖乌里斯领地目前实在还是养不起。

就算家里积攒的存款还厚实,也扛不住贪婪的神父薅上几年。

到时候领地一穷,没油水捞了,直接屁股一拍就可以跑路,说神不爱这片土地了。

狗日的,越想越气。

绝对不能这么干。

正当他思考发呆的时间,满载酒桶的马车离开了盖乌里斯领地的大门。

周围的道路也基本上跑遍了,地理状况掌握的还成。

起码方圆百里的地理位置都背的差不多熟练了。

这样蒙古人打过来的时候才好夹着屁股放心的跑嘛。

哈尔很现实的,如果打不过就打不过,跑就是了。

那可是蒙古人啊,被欧洲后世称为上帝之鞭的存在。

好,这一回去城镇就走最宽的大路好了,效率也快。

哈尔哼着歌,可惜手边不能吃着火锅,坐着马车就要进了城。

羽箭破空的尖锐声音一闪即逝——

哈尔下意识的低头伏身,一盏挂在马车上的熄灭油灯炸开,玻璃四碎。

草...原来我出生地附近还有劫匪来着?他惊悚地扭头查看,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又一枚羽箭射过他的耳旁。

哈尔的心率瞬间拉高一倍。

一伙装备粗劣的劫匪躲在路边的长草,见到弓箭失手后纷纷跳了出来,大吼着想要跳上他的马车。

哈尔瞪大了眼睛狂鞭马绳,吃了痛的马儿奔跑起来,走出s型的躲避路线,马嘶声沉重而刺耳。

又一枚羽箭破开长空,这一次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对方的弦拉重了几个度,根本就不是上一枚羽箭慢悠悠的力度。

剧痛从肩头上爆发,他忍着吼叫出来的冲动,继续紧握马绳,往前狂奔。

骨头碎了么?不知道,疼,但现在没有空咀嚼这份疼痛!

没法回头了,跑,跑!跑出埋伏圈!

他们没有马匹,没有马匹就追不上他!

哈尔大口大口喘着气,茵茵的血顺着胸口流淌染红了他的衣襟。

体力开始透支了,视野变得苍白而迟缓。

小孩子的身体不是很耐摔么...怎么这点伤就要扛不住了啊。

哈尔有气无力的苦笑,全身的感官都在褪却,就像退潮的海线。

等到海水褪去了,沙滩上会留下白骨,海星和螃蟹。

马车失去控制,一头撞进路旁。

好像...上一世被车撞了之后,也是这样的感觉。

身体在前面跑,灵魂在后面追。

天旋地转的凌空视野中,哈尔疲惫地慢慢合眼。

抱歉啊,盖乌里斯领地的大家...还好柏乐丝没有跟来,太好了。

总归是有一丝丝让人开心的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