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卷轴被他抛来,晏夕反手接住,将剑扔还给他,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见晏夕转向了少年。
少女的眼眸中的恨意乍现,她死死的压抑住眼中的情绪,嘴角讥讽上扬:“傅家人。”
早在将敌人杀死时,她就发现了他腰间的玉环,那是傅家皇室特有的。毕竟……上一世,太子就是用自请砸了玉环脱离皇室这一招,成功收揽了晏家军。
他是皇子,傅家……发现了什么?
“殿下。”她的声音很动听,却像幽潭的水般冰冷透骨,“你来此地,只是为了军机?”
那黑衣少年似乎对她猜出自己有些意外,他半倚着一棵树,与周围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来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是格格不入又格外和谐。
“这样啊……”他的声音如琳琅佩环相撞,带了几分若有所思,随即弯唇一笑,“我从未与晏小将军见过。”
晏夕眸光微动,转身离去,干净利落,片刻后就彻底消失。少年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隐入林间云雾,随即脸上笑意更盛,温柔的要将人溺进去。
好久……没遇到如她这般有意思的人了,他把玩着手中破碎的面具,“斩疾,去查一下晏小将军。”
晏夕翻身上马,她很谨慎,没有立刻朝着营地的方向前进,反而朝向齐国的方向奔驰了一段距离,才从小路猛然折向军营。
半夏城边的主将军营里,晏修沉着脸坐在上席,旁边站着沈烁。沈烁,他本想替晏夕掩盖,谁知晏修一来就发现了不对,现在脸色黑的像要滴出墨来。
晏夕倒是直奔主将军营而来,这件事得同父亲商议,如果有用,这场战争就必胜无疑。
晏夕一掀帘子进来,就看到首席上脸黑如炭的父亲……和旁边站着的紧张到脸苍白的沈烁?!
真是奇怪的反差,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他们三个人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僵持住了,晏夕看着父亲,眼圈下意识的有些发红,眼泪却马上被吓了回去。“去哪儿了?”晏修最先沉不住气,站起来。他平时不动怒,一动怒就格外吓人。
好端端的非要去驯马,驯马就落了水,落了水不说还得了风寒,不卧床休息还四处奔波,她嫌身体够好!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心!晏修半是恼怒,半是着急。
一看父亲要动怒,晏夕下意识的回嘴:“没……没有啊。”然后疯狂的眼神示意沈烁帮她圆谎。
沈烁开口说了几个字,什么也没听清,又弱弱的住了嘴。晏夕:“……”
她定了定神,决定豁出去,举起手中的卷轴:“我去齐国要地偷军机了。”
沉默,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晏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举着。
“荒唐!”晏修猛拍一下几案,“你可知道那里有多凶险,我们派了多少人去,哪一个是平安回来了的?你还乳臭未干就妄想进去偷军机?这个卷轴怕是你拿来忽悠我的,你到底去哪了?”
屋中间的少女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全无半点慌乱的神色,坚定到有些执拗,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晏修迟疑了一下,半晌,他伸手接过晏夕手中的卷轴打开。只看了一眼,他就怔住了。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