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毛小方遮掩后，又将众人视线指到他身上：“他是准仙宗门徒，打算过些年来我们镇妖司发展，我提前给他个身份，你们暂时听他调遣。”

话音刚落，王安兴便消失在众人身前，村民们一阵惊奇，反应快的人则热切地看向毛小方。

捕快们私语一阵，向前询问：“不知这位有何吩咐。”

他们虽不服气这么个小年轻，但毕竟是王捕头看重的人，也不好过分轻慢。

毛小方摇摇头，让他们各自忙去，就准备离去，路过哭嚎的几人，随口道：“我家地借给你们种吧。”

若他能活着去仙宗，恐怕不会再回来了，地就当做给这些人的补偿。

他走了没几步，人群中走出一个腰身像团子般圆润的中年妇女，她讪笑着：

“小方啊，我是你张婶。”

毛小方眉头微挑，斜了一眼：“你不是搬走了吗？怎么又回乡里了？”

张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搓揉眼角，眼边皮肉都被搓红了。

“小方啊，好歹邻居那么多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别的不说，小秋那孩子以前天天跟你身边，你不能……”

一众村民也团聚过来，眼巴巴看着他的反应，随时要冲上来的样子。

他故作为难：“我还有其他事，就算想救也只能救一个。”

众人见毛小方松口，团团把他围住，三言两语争吵起来。

“小方，都是村里人，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你们都滚开！小方，我可是你姨二叔，做人不能忘本。”

毛小方并不理会，看着张婶再次强调：“只能救一个。”

张婶眼底划过一抹犹豫，随即面露凶狠，撒泼大叫。

“干什么呢！你们想干什么！”

那翻泼妇姿态，吓得几个男人连退几步，唯有几个妇人跟她斗了起来。

毛小方穿过散乱的人群，一有人想上前，就会被张婶呵走，见到敢伸手的，她就龇牙上去咬。

天色渐沉。

回到残破的家中，毛小方失落地坐在木凳上，看着床上没有声息的人，心中郁郁难收，太迟了，他要早一点开悟，造出爆炸青砖，或许就能救下爷爷。

“爷爷，我该何去何从。”

看着那升起斑点的僵硬侧脸，不由想到张婶那副凶狠姿态。

“终究是无用功，几岁稚童落到妖物手上，岂能有生路？”

或许张婶自己也知道，现在这般，也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

“张博，你什么时候还钱！”

门外嘈杂的声响吸引了毛小方的注意，他推门而出。

远远注意毛小方的其中一人，连忙翻出一沓纸钞，将要债那人支走。

看样子，那纸钞还是仙廷工部今年年初才发行的。

“小方啊，小秋有消息了吗？”张博搓着手递出一沓纸钞。

毛小方伸手接过，暗自叹息，这也是上好的爆炸材料，可惜太烧钱，而且恶意毁坏仙廷货币是重罪。

“目前没有什么头绪，你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闻言，张博强扯着脸皮叹道：“没有，没有，我那可怜的女儿，哎！”

送走张博，毛小方再次搓起手中的纸币。

按理说张博家底早输了个精光，外面欠了一堆赌债，怎么突然这么阔绰，出手的还都是新钞，而且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小秋吗，这是浪子回头了？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