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真道:“安弟,犹记得我俩第一次进山,没多时便风雨如晦,仿若天塌。为了躲雨,跑迷了路,饥寒交迫时,吃了一株异草。自那之后,再也不畏饥寒,身体明显异于常人。若是不去试试,难免抱憾终生。”
“我也记得。那草长得像条土龙似的,叶子也大的吓人,我不敢吃,还是被你硬塞着才吞下去一片。”
接着,卫安又迟疑道:“偷偷溜去?可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卫天真一指黑色小草,道:“将此草煮汤,他们一旦喝下,便会昏睡一日,再也无法阻拦。此外,如果不成,我也不会再回来。安弟,不如我们一起离开吧。天大地大,总有你我容身之处。”
卫安略一思索,便果断道:“好,哥,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过...后娘不喜喝汤,要是中途出什么意外...”
想到心如蛇蝎的叔婶,卫天真面带狠戾,看了一眼柴刀,道:“那就直接送他们上路,受辱多年,权当报仇。就算被人发现,我们已经逃远,想抓也是无可寻觅。”
卫安有些难以接受,道:“哥,这样不妥,毕竟是亲人。”
卫天真冷笑道:“何必自欺欺人?嘴上叫得亲,实际眼中钉、肉中刺罢了,别忘了脸上的伤。安弟,切不可妇人之仁,一旦迁延,早晚必为他们所害。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不一定真到这一步。”
卫安挣扎良久,想起所受屈辱,这才下定决心,“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手软。”
天色渐晚,城中炊烟弥漫,两人担着木柴回到家中。
卫横本来高兴,见卫天真进门,脸色一垮,劈头盖脸骂道:“该死的,现在才回来,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妈的,想饿死老子啊,快滚去做饭。”
卫天真卸下木柴,从卫横手中接过一盏米,随后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菜一汤摆上了桌。
卫横打量一眼,见无甚荤腥,便想破口大骂,却被婶婶一个眼神憋了回去,只好哼哼两句,吃将起来。
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果真倒地不醒。
卫天真将屋中财物搜刮一番,接着径直回到厨房休息。
此时天色昏暗,难见星月,一如往事。
辗转反侧良久,终究难以入睡,回想起这些年的遭遇,卫天真心中恨意汹涌。
最终,他拿起柴刀,朝屋内走去。
“哥,还顺利吗...你要干嘛?”
这时,卫安溜进院中,见卫天真手提柴刀,惊诧道。
卫天真道:“没事,我进去守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卫安犹豫道:“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卫天真点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你赶快回去,以防有变。我不喊你,你别过来。”
卫安看了看柴刀,应了一声,悄然出了院子。
进屋来到两人身旁,卫天真思绪万千,却一直没有动手。
正在徘徊之时,忽听一阵异响,有人打开了院门!
原以为是卫安返回,转念一想,刚才已经叮嘱,对方应不会过来才对。
糟了,家中来了贼人!
卫天真心中一紧,此时想要逃出,已是不及,只能躲在房中。
但对方深夜潜入,要么报仇,要么行窃。若是报仇还好,要是盗窃,势必会在屋内搜寻一番。
一念及此,他用力回忆着房中布局,看看何处可以藏身。
最终,卫天真打开米缸,蜷缩了进去,手里的柴刀紧紧地握着,随时准备劈砍。
脚步声渐近,贼人已至屋中。
未几,一阵乱砍声响起,忽又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