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同是个弯曲形状,过了这段有个小弯,然后会直接拐到大路上,比从后面直接上大路走直角形近上许多。
韩宁心内提防,听得身后声音越来越近,这次番并没回头察看,而是突然加快了脚步,直接拐去那小弯里。
可就在他身子刚过,就闻得后面恶风袭来,心叫了声果有蟊贼,便往旁一闪。
就听“啪”地一声闷响,有物击打于地声音。
韩宁此刻回转定睛去瞧,一个大汉正抄条棍棒,面上隐约露出吃惊神色。
他没有说话,一眼就瞅出这大汉并非东京本地人,无论穿着,还是手中拿着的棒子,都不是东京人常用。
泼皮一般都不玩哨棒,哨棒是走江湖的标配,泼皮都匿牛耳尖刀,解腕尖刀,短把朴刀等东西,敢露在外的则多是弹弓、套杆、扁铲之类玩意。
这拿棒子的一看就是外来人,不知道是哪里跑来京师作案的流窜犯。
韩宁不说话,右手搭于左腕。
大汉缓过神来,来不及思索对方怎么躲过脑后一棒,急切伸手一指:“把身上钱都掏出来,不然就弄死你!”
韩宁眨眨眼睛,退后一步,身子靠墙:“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钱?”
“少废话,在瓦子里都看到你身上有折十大钱了,赶快都拿出来。”
“钱花光了。”
大汉一愣:“花哪里了?”
“打赏了那勾栏的头牌虞美人……”
“我信你个鸟!”大汉脚下跃步,兜头一棒打来。
韩宁向旁一跳:“这可是开封府,你敢行凶抢劫!”
大汉停下手,皱眉看韩宁:“是我走了眼,没想到是个练家子。”
韩宁点了点头:“既然看出来了,我亦不欲声张,你还是走吧,行走江湖难免遇到囊中羞涩,但可不能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大汉瞅他几息,忽然握棍抱拳:“小郎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再见!”
说完,他肩膀一扭,就要转身,韩宁腿上一动,脚尖一勾。
就听“嗖”“啪”两声响,大汉转过半截的身子猛然又扭回,从手中打出一道寒芒,直奔韩宁。
而韩宁挑起的一块青石子,也打向大汉面门。
“好小子!”
“贼厮鸟!”
两人扭头晃身躲过各自的暗器,大汉一个箭步再次上前,把手里棍棒轮得泼风也似,招招杀机,棍棍要命,就想置韩宁于死地。
韩宁左支右绌,空拳对敌,哪得趁手,被杀得节节后退。
他却不知,大汉心中,此刻却是震惊无比。
大汉这套疯魔棍法乃是有传承的武艺,并非信手胡抡,虽然不说多么厉害,但对方赤手空拳之下,竟能抵挡一二,便叫他惊讶不已。
他着急抢钱离开,使出棍法中最厉害的招式,若是打着,定叫对方骨断筋折,不死也丧半条命去。
韩宁看那棒到,立刻知道难躲,这时再不能掩蔽,只见他袖口寒光一闪,那得自皇城司的匕首便出现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