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和赫思的座机不到十分钟分钟后就已经在跑道上准备起飞了。克莱尔已经习惯了赫思这家伙在等下达指令时没完没了的念叨一些有的没的事，赫思则也已经习惯她动不动就骂上一句后暂时掐掉无线电的行为。

但是塔台控制人员并没有习惯他们两个气不过对方就一起骂塔台的行为。

“我想，什么时候能在航母战斗群上飞两回，我这辈子也算是风光了一次。”赫思还是念叨。

“圣母保佑你别一下子看走眼着陆在驱逐舰上。”

“他妈的，嘿嘿！你这双眼睛是用来吃饭的吗？”

“收到起飞指令了。”

“我没听见。”

不过塔台控制员和联络员知道，只要他们两个一直拌嘴，就不会有什么太紧急的情况出现，大家自然也是十足地愿意听他们互相贬损，甚至有时候还以此为乐。

两人安静下来了，所以塔台之中许多指令员都竖起耳朵听二人接下来的动向。

“有一架敌机咬住你了，克莱尔。”

“我没有看到他。”

“那是因为他在你的3/9线之后。”

“那就让我执行180度翻滚，你帮我火力驱逐。”

“哦，坏菜了。”

克莱尔在翻滚之后却发现了跟在两人身后的一整个飞行战斗编队。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用肉眼盯住他们的无线电控制中心？简直开玩笑。翻滚之后的克莱尔完美的进入了敌方战机的火力覆盖高度，紧急爬升的通道也被他们死死封锁，如果他们真的能从雷达之下逃逸，那也算他们能耐。

赫思开始了第一轮火力轰炸。

“老大！你竟然现在就开始投弹！”克莱尔恨不得向无线电里啐上一口。

赫思的行为给了敌机向两人开火的理由。克莱尔将控制杆推到了头，准备溜之大吉，不过她也没成想赫思竟然在投完弹后竟然急剧下降，冒着失速的风险绕开敌机的包围。

风险可不是谁想冒就冒的。赫思最喜欢从一个风险跳入另一个风险，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看到了海平面，于是就大幅度下降，在敌人紧紧咬住他时，以尾翼擦水的角度猛地拉起，在又一次失速的边缘甩掉那些妄想击落他得到功勋的人。

他这一次选择暂时忽略克莱尔，因为这一次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把任务当儿戏玩了。

无线电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933号收到请回复。”

“怎么说，你是谁？”

“086号，我是彼得。你后方四点钟方向已经被我撕开一个口子，从速。”

克莱尔惊险地逃出了包围圈，在一个视野极佳的角度重新找回节奏，进行着她所谓的“死亡翻滚”，另一边的彼得也一如既往地清冷和利落，像大马士革刀一般划过天际，用夺目的光辉诠释胜利的壮美，用鄙夷的目光看污血的卑微。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