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帆不慌不忙,从水中缓缓爬到了岸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把,对着询问之人晃了晃。
“哎~二牛那人怕是摔河里了,他就这样,做事毛毛躁躁的。”
同行的人眯着眼说道。
“我怎么看那人有些不像二牛?”
“你她娘的别在这里放屁了,快睡觉,明日还要进林子里打猎呢!”
“行吧…可能是我太困了。”
见那边两人不在询问,姜长帆将被自己射死的那人从河里拖上了岸,小心的将其摆成了坐姿,然后将火把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些行为是那么的明显而危险。
可却仍是没被任何人发现端倪。
“真乃蠢猪也!”
……
“吁~”
木床之上的公孙良长叹一口气,翻转了下身子。
“半夜怎么突然醒了?”
在他身旁一个女人带着睡意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今夜总是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啊。”
公孙良侧躺着身子,刚说完这句话,旁边那老妇人便已睡去。
“还是妇人爽快喔!”
言罢,公孙良脩的坐了起来,他的眼眶深陷,看样子向来晚上是睡的不好。
“部落里走走看。”
公孙良下了床,披着灰貂做成的大衣出了门。
屋外,天色还是很暗,仅仅有那么几声鸡鸣。
借着月光,公孙良蹲在了自己家的外面,抽起了旱烟。
“娘的,今天咋个这么心里不舒服呢?”
公孙良心里疑惑,只能是啪嗒啪嗒抽着旱烟消愁。
“等天亮,定要去找大祭司算一卦去。”
只是这话才说完,忽的,却有一阵裹着寒气的微风吹过。
吹的公孙良身体一个哆嗦,夹在手里的旱烟猛然的掉落在了地上。
公孙良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子寒气,让人心生恐惧。
“去你娘的!”
他朝着身后吐了口唾沫,从灰貂大衣内掏出了一柄铮亮的匕首。
三年前,战胜姜氏部落后,他曾用这柄匕首搁下了姜山盟的头颅。
“变成冤魂来找老子,老子再把你的头颅割下来!”
这柄匕首目前已经成为了他辟邪的利器。
他觉得那不甘心姜山盟必然会化作冤魂缠着自己,但是他也敢保证只要这柄刀在,那他即便是冤魂也不敢靠近自己。
毕竟,砍下了他头颅的东西,他能不害怕吗?
“公孙氏部落就是要强过你们姜氏部落,我儿公孙螭也是强过你儿姜长帆,不服不行的哎!”
公孙良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丝狡黠的笑意。
“不过你女儿姜长雪倒是蛮不错的。”
公孙良想到这里,便觉得心中那股子寒意消失殆尽了,他扯了扯身上披着的大衣。
“回去再睡一觉吧!”
公孙良站起了身子,刚要进屋,突然的又想起了掉在地上的旱烟杆子。
“看我这记性!”
公孙良拍了拍脑袋,弯下了腰去。
“公孙良!”
也是这时,忽然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喊声。
是在喊自己,没错。
于是,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在那门前不远处的小溪边,矗立着一个人影,斜挎弯刀,背上貌似还有一把弓。
看上去像是一个部落里要好的战士。
当然,现在出现在这里,他更像是索命的冤魂。
公孙良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再次掏出了那柄匕首。
可是,掏刀之时,他却发现那人手里竟然慢慢闪出金光,仿佛和那天上的星辰一般。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却又是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扑哧…
那道金光掠过了公孙良的脖颈,他的头颅霎时飞向空中,在空中转了两个圈之后伴随着一声高昂的鸡鸣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鲜血自他的脖颈处喷射而出,染红了草地,也染红了那柄铮亮的小刀…
“不错,胎息境三层的修为虽说是低了点,但杀死个凡人却还是不在话下。”
姜长帆眯着眼,气定神闲,刚想起步前去查看公孙良的状态,却立刻觉得身体内的灵气猛然流转。
“胎息境五层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的姜长帆有些没反应过来。
“莫非是杀了他的原因?”
姜长帆眯着眼,看向那具人首分离的尸体。
突然,面前的木房里穿来了喊叫声。
“老头子!老头子哎!…”
姜长帆收回心神,迈着步子走到尸体旁,捡起了那柄小刀。
接着便回头扎进了溪流里面,顺流而下了。
……
鹿离河边。
姜长崖手里握着弯刀,一身腱子肉袒露在外。
在他身后,还有十几个族兵。
同样是弯刀在手,俨然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状态。
姜长崖抬头看了眼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父亲,族长是什么时候去的?”
姜山伯回道:“刚到丑时,已有五六个时辰了。”
姜长崖面色平静,一双坚定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坟土坡那小丘。
“三叔那边安排好了吗?”
姜山伯点点头,“只要一到辰时,你三叔便会召集所有的部落兵丁来鹿离河迎战。”
姜长崖不在言语,只能是紧握住手里那柄泛着寒光的弯刀。
“是祸是福,就看咱们姜氏一族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