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鞭炮锣鼓喧天后,擂台上左右各处已站两位劲装好手,两人行礼示意后,刀剑相交,有来有回,看得底下一些江湖人士评头论足,跃跃欲试。待左边那位使泼风刀的汉子获胜后,大会司礼人便问道:“下一位英雄是谁,还请自荐上台。”
先前被北有派黄掌门言语欺压过的随山派弟子们,早已按耐不住,获得了师傅张朝阳的同意后,一位持剑弟子施展轻功上台,并向沈庄主恭敬行礼,按辈分来说,沈文志算得上随山派的师叔。
“鄙人乃随山派二代弟子,谢清风,请这位兄台多多指教。”待他自报家门后,黄掌门眉头一皱,轻声碎念道:“切,咱几个分道扬镳才几年,这开山派的祖师爷都收二代弟子了,天晓得从哪收刮的香火钱,养了这么多人哩。”
她酸气横秋一席话,弄的随山派弟子们挤眉弄眼相对,一旁其余人却噗嗤而笑,再看随山派掌门人张朝阳脸上无光,咬牙忍耐,也不知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门下弟子都气不可耐。
台上随山派谢清风持剑正在猛攻,虚实交替,将本门剑法一招一式使得恰如其分,那使刀的汉子并未抢攻,舞刀格挡,深知这些道家弟子招式皆有套路,斗到二十五招后,发现谢清风又将剑法从头使来,立刻信心大涨,已知晓下一招从何攻来,立刻在间隙中抢攻一刀杀出。谢长风见他已上钩,左手捏起两指画圈,右手举剑架住扑刀,突施指法正中那汉子腋下,扑刀顿时掉落在地,赢得在场人的喝彩声。
黄掌门斜视说道:“可真妙啊张道长,这大丹直指竟直接传给门人了,当年学这套指法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张朝阳客气回道:“我也是倾听师傅教诲,将所学武功无所分差一概授予弟子,这便是我随山派的道规。”
黄掌门继续回呛:“可依我看,这随意授人,反倒侮辱了师傅的武学造诣。这大丹直指本就是内功精要,师傅当年一指可施十步,造诣最精的小五也能四步而发。你这弟子竟要贴身入体,这不是将我师傅成名武学给糟蹋了嘛!”
张朝阳一直心怀妒忌五师弟在众位中所学之深,一听到有关他的事情,顾不得自己弟子在台上继续逞威,炸毛站起喊道:“这种勾结五龙教的叛徒有什么造诣?还不是将我派武学盗给五龙教的奸贼们共用,那赤龙王使得叫炎阳功,我看就是马碌匀那叛徒把琰离诀贿赂给他的。藤春师弟你说对不对,那琰离诀本就是师傅单传给你的,怎么那日我们比试切磋,马碌匀那叛徒却使将出来!”
眼看大火又烧到自己身上,马腾春回道:“关于这事我从未查起,况且我全心炼丹,并未在武学上有何精进你们也是知道的,师傅传给我的琰离诀也只是拿来炼丹生火用。”
“哎呀,你呀,叫你马大补是告诉你陷入过深,你脸色蜡黄,炼丹都练出病了。”黄掌门这语气中甚似有些关心之意,马腾春习惯性的窝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在人群中一旁的汪澜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取,之前台上沈文志联合众人污蔑五龙教杀害村民,这一事压在心底不曾发作,但听到这几位道家掌门对话中,提到他大哥赤龙王,日夜勤练修行的炎阳功,被说成是从他家盗取而来,脸上早已青筋暴起,正等着上台要败一败随山派的威风。
台上司礼正说完下一位时,汪澜举手说道:“我来!”中间人堆立即散开,瞧见这位将脸部遮掩的男子,缓慢向台上走去,甚是觉得奇怪。
谢清风见他已上台来,恭敬行礼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还请赐教。”汪澜站定后,双手抱拳,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正色回道:“在下名叫汪澜,西域而来,请多指教。”当听闻他来自西域后,底下人也不觉得奇怪为何他语调与我汉人不同,并且将上首围了个结实。
谢清风挥剑举起后,仍有大家风范说:“阁下进招吧!”看来他也忌惮对方武学来自西域,还是小心为好,想先探探对方的底。而汪澜打小就是跟哥哥们练武,并未真正和人切磋过,有些木纳的站在位置上,等谢清风攻来。底下的人也饶有兴趣等着他出招,都想看看这武学出自哪一门路数。
见他迟迟不攻,谢清风踏步而来,想往他左右两侧虚刺而过,试探他赤手空拳用什么招式拆解。不料剑尖刚穿过他右侧,往回抽剑时,汪澜藏在背后的双手顺着剑身贴合袭上,看来已将他这虚招看破,转瞬间就要扣拿他剑柄,谢长风左手捏起大丹直指,这一手大丹直指精妙之处就是隐蔽,与对手相交拆解时,需要迅捷往对手破绽处点去,正在提气突施,汪澜趁他默念指法分神之际,已绕在他身后,双手将他两肩按住,慢慢道:“到此为止了。”
这一招内便夺敌卸刃,看得底下人惊呼出声:“这是哪门哪派的路子?这使得什么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