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吟诗作赋亦或是倚着晴窗做女工,都不是楚昭心中向往的事情。赏花宴头一日便听得公子王孙们收获颇丰,好不艳羡!虽然比不上秋猎时节的排场,可是给都中的少年郎们练练身手足矣。在大哥、二哥回来时,楚昭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他们松口带他去都是少爷公子的猎场。
“你不如去找昭阳公主,要是她开口了,你们这些也想打猎的小姐们也可以参加了。”楚旭出了个馊主意。虽然说有人照看着,是一场游戏,可是现今大多数柔弱的小姐们都丢了驰骋草原的飒爽气概,哪能驾驭烈马,一不小心出了岔子,没办法向她们府上交待,索性只让男子们在此驰骋,尽展风采。
柳桑若好气又好笑,白了楚旭一眼,嗔道:“你还让昭儿去见昭阳公主?你这个做兄长的难道不明白她的心思?怎么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这怎么就火坑了?昭儿她总是要面对昭阳公主的,我看啊,这婚事左右避不过,你们还不如处好关系,若成了闺中密友,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自在点。”楚旭朗笑了一声,他踢了始终沉默不语的楚晖一脚,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在理。”楚晖难得同意楚旭的话,他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离自己那不着调的兄长远一些,“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回府了,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昭阳公主。或者光王那儿,但是这庄园里人多口杂的,谁知道会传出什么?你与光王之间纵然是清清白白,也得保持着距离。”
“规矩多,烦死了。”楚昭心中也知晓这点,不耐地嘟囔了一声,她不能离开这庄园,谁知道昭阳公主有什么计划?难不成要她跟在小姐们后头说什么牡丹花开好,迎风弄清香?
整日在这庄园中无所事事?亦或是与昭阳公主和解,借着她走上猎场?楚昭口中抱怨,可眼下还是认真地思考了自己两位兄长的话。其实她也知道婚事不可能再取消了,最好的选择便是同昭阳公主冰释前嫌,可问题是那位记着白玉楼里的一拳,她愿意么?楚昭最后是怀着被昭阳公主打一掌的心思前往她所在的昭阳阁。天边一轮朦胧胧月,寥落的群星点在深邃的苍穹上。原先想着走正门,可是清漪那张恼怒的脸浮现在了脑海中,可能没见到昭阳公主,就被她的贴身宫女给赶出去了。翻墙翻窗这档子事情,对于练武多年的楚昭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才稳稳地落地,便听见了屏风对面传来了说话声。
“外头风有些大,好像是吹开了窗户,传出了动静,清漪你去瞧一瞧宁玉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收声了,此时,房间中又传出了其他的声响,听脚步声,来得可不止一个人。“公主,这是今天行猎的猎物,几位王爷送了一些过来。”
“放着吧。”宁玉瑶又朝着屏风后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的很多士子都不会骑射的功夫,学了中原士族们矫揉造作或是放浪形骸的姿态,整日里只是坐下清谈而不知边疆事情,更不用说生长于深闺中的女子了。”
“公主您若是想,明日也能换一身装束上猎场去。”清漪接过了话。
“这也未尝”宁玉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一道动静,她骤然转身喝道,“什么人?”
“公主的听觉实在是敏锐。”楚昭也不躲藏了,她听见了昭阳公主与清漪的一番谈话,从她的语气中也听出了对行猎的几分向往来。似乎说动昭阳公主,又多了几成的把握。
“楚、楚昭?”清漪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瞪着楚昭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清漪,你先下去吧。”宁玉瑶深深地望着楚昭,深邃的双眸中沉沉的分辨不出情绪。刚才窗子的动静怕是楚昭弄出来的吧?这位将军府的三小姐还真是特立独行,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从窗子里进来,做那贼子才做的勾当。以楚昭对她的厌恶程度,自然是有事情才肯前来。
“是。”清漪愤愤地瞪了楚昭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