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阁子中的人飞扬跋扈惯了,嚣张的气焰随着那砰地一声更是达到了顶峰,一双吊梢眼中满是狐假虎威的骄纵与睥睨天下的自傲。只可惜这种表情只维持了瞬间便崩裂了,跟随在男人身后的带刀侍卫还是一脸蛮横,然而他们的领头人早已经吓软了腿,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动如同筛子。这吓得冷汗涔涔的人自然是长平公主府上的家令,不过是从七品下,仗着背后有长平公主撑腰,便作威作福,好不威风。见了楚昭他尚不至于如此,可是等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昭阳公主,自然是瑟瑟不敢出声。
昭阳公主掀了掀眼皮子,轻笑一声道:“这不是长平公主府上的家令李福禄么?”
当今膝下三位公主,可到底不是同母所出,私底下不甚和睦,尤其是大公主二公主屡屡针对昭阳三公主。李福禄作为二公主府上的家令,自然是知晓这档子事情。在府中迎合着主子编排一些事端,可真遇到了昭阳公主,他还是得罪不起的。听到了这一句冷淡的问话,他额上的汗水更加细密。明明来时已经打听过了,白玉楼中确实有些贵公子与纨绔子弟,可他们不会得罪也不愿得罪长平公主,谁知道昭阳公主这尊大佛也在此。
“怎么不说话?”楚昭探了探头,她与长平公主没什么往来,对于公主府上的家令李福禄可是听了不少的传闻。她歪着身子,觑着一双欲醉未醉的眼,懒洋洋地哼道:“长平公主家令李福禄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呀,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这会儿总算是遇见真人了,真是三生有幸。”
这将
将军府的三小姐可不就是故意挤兑自己么?李福禄有些焦急,偷偷地抬头望了昭阳公主一眼,见她面上没有怒容,这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道:“下官李福禄参加昭阳公主,参见云阳侯!”
宁玉瑶轻哼了一声,不搭腔。
李福禄身体一颤,顿觉一座大山压在了肩头。他见过长平公主无数次发怒,可却没有像此刻这般感到心神俱颤的。趴跪在地上,李福禄又开口道:“下官奉二公主的命令,来白玉楼寻找驸马,不意惊扰了公主,罪该万死,望公主赎罪。”
宁玉瑶扫了李福禄一眼,她也瞧不惯这作威作福的小人,来到白玉楼大闹一场,动静都传遍街头巷尾了。可要是真怪罪李福禄,还不知长平公主那儿会怎么说。她淡声道:“既然知晓惊扰了本宫,还不速速离去?”
李福禄一听这话顿时便如蒙大赦,迅速地爬起身冲着宁玉瑶一拱手,赶忙领着身后的一群侍从离去。扬鞭呵斥路人的动静从楼下传来,不多时,这白玉楼中又变得平静,只听见笙歌乐舞,好一副太平长安的盛世图景。
“瞧李福禄这嚣张的气焰,二驸马连个家令都比不得?”楚昭思忖了一阵,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她凝视着宁玉瑶又问道,“难道驸马都是如此凄惨吗?从古至今,被凌虐而亡的驸马似乎不在少数。”
楚昭才说完萧兰陵的事情,就听见几道敲门声,门外萧兰陵那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下萧兰陵,请问云阳侯是否在此雅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