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另外四家子弟在街上遇到骨家的人,都不能光明正大追着打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天大的好处骨家自然不可能不认,可是羡煞了另外四家。
另外三君的目光也一直在季书航身上,听见柳君的询问,皆微微皱起了眉。
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该不该救。
倘若季书航尚有余力,他们出手不仅坏了擂台赛的规矩,还乱了圣使的计划。
坏了规矩倒还好说,毕竟季书航一手吸纳魔技的理论本就珍贵,随便糊弄一下,倒是不难自圆其说。
问题在于如若真的乱了圣使的战术,那这最后一个愿意替五家向上面说好话的人,后面回去还愿不愿意美言可就难说了。
但若是季书航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他们再不出手相助,真让圣使大人在擂台上出了意外,后果更是不必多说。
左右看,这似乎又是一个死局。
最终还是剑君先开口了:
“不用,这位圣使实力恐怕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各位不妨回想一下;
圣使一共四人,其中分明有一位君王,但那日配合尊者捕杀凶手的却是这位。”
“你是说一位神弃者,实力或许会超过那位君王?”
镰君眉头皱得更紧,往前数几千年,他从来就没想过这种“瞎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剑君摇头,药君握拳抵着自己的下巴和嘴唇,思索片刻后开口:
“神弃者比肩君王,这断然不可能,哪怕他是帝都出来的圣使,我也不敢相信;
但纵使他实力不比君王,那也不会差多少;
至少帝都里那些大人都认为,在一位尊者追杀起来都得耗费足足一日的敌人面前,他有能力足够自保。”
说完这些,四君都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果然,每次看见这些从帝都走出来的“怪物”,都会刷新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同时四君心中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期盼。
话说这次演武,不就是要挑选青少年进去接受大帝的指导么?
他们有信心自家的子弟能够进去,那岂不是代表着自家未来也能出现几个这样的小“怪物”?
说回擂台原有的位置上。
季书航此刻显得十分狼狈,正被追得在场地中到处乱窜。
后方一只“黑熊”招招致命,“熊掌”每次拍空落在地上都会有一道深紫色的光芒闪过,地面都仿佛被一道利刃切开。
好端端的擂台,现在已经被削成了一个倒锥形的桩子,上端光滑,却没有一处平整。
不是没有试过正面硬刚,但是那一掌盖在头顶拍下,季书航只是接了一招,就感觉整个身子像是要碎掉了一般。
季书航被拍飞了,直到擂台边界才堪堪扣住了地面,胸口多出一道从肩头贯穿至侧跨的狰狞伤口,而这还是将被动反震和叠劲技巧运用到极致之后的结果。
伤口并未伤及内脏,其实也只能算是皮肉伤而已,不至于让季书航失去了战斗力。
但他不敢再去硬接暴君的一爪,在对方露出破绽前,只能暂且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