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体乾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按兵不动,观察皇帝对我们的态度,大家也不要担心,宫里宫外都是我们的人,皇帝要真想动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措手不及。我们现在如果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反而会给皇帝那落下了把柄。”
众人听了魏忠贤的话,面面相觑,似乎还有些疑虑。但看到魏忠贤和王体乾如此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魏忠贤对众人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记住,不要让皇帝察觉到我们的异动,一切要从长计议。“
阉党成员们依次和魏忠贤告别,从魏忠贤私邸的后门悄悄离开,回府去了。
深夜,参加完在魏忠贤私邸密会的许显纯,坐在轿子上,准备回府。
虽然他做的轿子宽大舒适,他不断抚摸着轿坐上铺着柔软的用丝绸包裹的垫子,以缓解内心深处不安的情绪。
这时轿子外面的仆从小声对他通报说道:“田大人,您现在方便吗?崔应元大人有事想和您商量。”
许显纯对轿夫说道:“停下来吧。”
接着他对仆从说道:“让崔大人过来吧。”
片刻之后,崔应元钻进了许显纯的轿子。
“崔大人,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许显纯问道。
崔应元神色凝重地说道:“田大人,我有些话想跟您说,但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僻静之处谈谈?”
许显纯听出了崔应元话中的深意,便说道:“好,就去我府上吧。”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许府的书房。许显纯亲自斟茶,递给崔应元,说道:“崔大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崔应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说道:“田大人,您觉得今晚千岁爷爷的决定如何?”
许显纯皱了皱眉,说道:“千岁爷爷想按兵不动,观察皇帝的态度,这也是无奈之举。但我总觉得,这样做风险很大。”
崔应元点点头,说道:“我也有同感。皇帝现在虽然还没有明着动我们,但暗地里肯定在布局。我们如果不主动出击,只怕会被动挨打。”
许显纯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贸然行动,也容易落入皇帝的圈套。毕竟,皇帝手中还掌握着朝廷的大权。”
崔应元对许显纯说道:“显纯兄,这先发制于人,后发则受制于人,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应对皇帝,但是却需要你配合。“
许显纯好奇地问道:“崔兄,请讲,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你不会是要.....”
崔应元打断了他的话,神秘地说道:“我这一计叫做浑水摸鱼,借刀杀人。”
许显纯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杀人?崔兄的意思是对皇帝还是魏公公?”
崔应元解释说道:“显纯兄,你是锦衣卫,新皇虽然的确是奉先帝诏书登基的,但是那些外地的藩王王爷们还是有不少对这王位蠢蠢欲动的。”
许显纯听了崔应元的话,茅塞顿开,他急切地说道:“崔兄说下去。”
崔应元接着说道:“显纯兄,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某个藩王或者他的手下有反叛的证据,这个是你身为一个锦衣卫的职责,让新皇把你当成一个锦衣卫来看,而不是一个阉党成员来看。到时新皇把眼光转向那些藩王,那时就没精力对付我等了。”
许显纯惊讶地说到:“崔兄,你这个计策好啊!那你觉得我们该从哪个藩王那下手呢?”
崔应元沉吟片刻,说道:“在这些藩王中,离京城近,而且又颇有势力的藩王,福王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许显纯对崔应元说道:“崔兄,假如这福王没有反叛的意思呢?”
崔应元微微一笑,说道:“显纯兄,福王有没有反叛的意思,这个重要吗?”
许显纯恍然大悟,说道:“崔兄,高明!但你为什么来找我,不会是拿我当枪使吧。将来不会参我一本,挑拨藩王反叛吧。”
崔应元赶忙解释道:“显纯兄,都到这个时候,我们再互相猜忌,那终究会被那新皇一网打尽。我找显纯兄也是因为这锦衣卫中能力卓绝,是个能成事的人。”
许显纯被崔应元夸得飘飘然,说道:“崔兄,你过奖了。”
崔应元趁热打铁,说道:“那显纯兄的意思?”
许显纯思量片刻,说道:“崔兄所说,我这就想想怎么着手去做,但假如有一天兄弟有了难处,你也得拉老兄一把。”
崔应元信誓旦旦地说道:“显纯兄,你这话说的,你是皇帝陛下的锦衣卫,到时不要说我,皇帝为了铲除蠢蠢欲动的藩王,也会拉你一把的。”
许显纯听了这话,心中的疑虑尽消。他对着崔应元说道:“好,那就这样定了。”
两人握手为誓,达成了这个秘密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