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民间传说诞生地一样的是这里依旧有压迫,区别在于施暴人是海贼还是贵族。不同的是传言最开始诞生的地方竟然不是最底层的民众,而是从施暴者的海贼嘴里传出。”
“反而被压迫的民众除了少数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在海贼的嘴中,你是午夜的幽灵、死神的镰刀、那座无名小岛上的守门狗,是疯子、是狂徒、是个可怜鬼,你不知道我看见他们边害怕边从嘴里竭尽可能的用肮脏的语言辱骂你时开心的心情。”
“越是这样我越是开心,因为只有这样我越能确定你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我是胆小的,没有勇气踏上前往你所在的小岛的船只证实你的存在,哪怕这段路只有一座海峡这么远,但在我心里,这段距离比我这几年走的路都要长,就这样我只能浑浑噩噩的混迹在黑猩俱乐部,在海贼的嘴中听着你前后矛盾的故事。”
“直到今天你站在我面前,讨论解决丹尼尔的计划,我才敢确信,哈尔希诺是真实的。那个如同童话般的英雄是真实存在的,他在孤立无缘的小岛上,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着残暴的海贼,保护家乡的安宁。”
“所以不要说感谢我对你的帮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眼前这位有些理想主义着的记者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像是身体上全部的力气被抽干一样瘫坐在屋顶上。
哈尔希诺明白,在某段时刻,自己或许成为了他脆弱心灵里短暂的寄托。
他很开心,不是因为自己成为他的依靠,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人的存在而开心。
蹲下身来,哈尔希诺的星眸里流露出璀璨的星火,微小却温暖人心,平视的注视啄木鸟,没有一点看不起他的意思,语气温和的说道:“我从来都不从孤身一人,记者先生。”
“那是我的家乡,我成长的地方。我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才是主人,哪有主人害怕客人的道理,这是说不通的。”
“或许在你的眼中,那些被压迫的人都是需要我去解救的人,可对我而言他们都是我的战友。”
“他们是我的耳目,是我的手臂。在他们的帮助下海贼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就连他们居住的据点在建立之初,我的朋友们都给我留好了后门,好方便我的进出。”
“他们给我提供了除武力之外几乎所有的帮助,你敢信吗,我甚至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蛋糕,虽然它的味道并不算好,可是我绝不孤单。”
“当然如果你认为这也算孤立无援的话,那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帮助。”
言语是温柔的可以给予人力量,言语也是锋利的可以撕碎人心。
哈尔希诺的确又说谎了,这半年的时间中,小岛上的人们的确给了他不尽的帮助,但远没有他自己说的这般轻松惬意。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