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侵晓温柔细腻的安慰，李清清那潭小小的湖，似乎又要蓄满。她想，如果林侵晓能够慷慨激昂地维护他的权益，她一定不会哭成这副鬼样子。

可偏偏林侵晓不仅没有责怪她的牵连，还像他从小幻想的出来的哥哥一样，温柔向上有责任感，好像在他身边就可以得到安心感。

不，她只相信自己。

她想要的安全感，只能来自本身。

或许，我把一切都告诉他，我就可以摆脱他了吧。

“那群人是我前男友找来的，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给我花了不少钱，后来我们掰了，他想把那些钱要回去，我只好来找兼职。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找人来威胁我，还、还伤到了你。”

好像是完全客观的局外人，李清清陈述自己事情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感情。一股脑儿说完之后，李清清抬眼看到了林侵晓皱起了眉头。

果然吗？我这种烂人，怎么配拥有朋友……

“他们被抓走了吗？你告诉学校老师了吗？需要还多少钱？我可以先把钱给你应急，首先把这件事解决了，然后我们再慢慢赚钱。”

什么……

不应该是露出那种厌恶蔑视的神色，然后赶我离开吗？为什么……

“清清？你怎么了，在听吗？”

“小林哥，你……”李清清突然发觉自己习惯性地说了一套掐头去尾的理由。

不！我应该告诉他实情，让他讨厌我的。

“其实我就是贪慕虚荣的骗子！他图我漂亮，我图他钱。谁知道他那么小气，甩了我还想把钱拿回去！我真是踩了狗屎运，果然不该和同龄人谈恋爱，再有钱也那么抠！”

第一次，她李清清第一次如此坦荡直白地陈述自己内心世界的肮脏龌龊。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会再有了，她很快就可以转化成那个毫无愧疚感的恶毒女人了。

没有。

林侵晓没有，她也没有。

为什么小林哥眼里的东西，她好像在母亲的眼里看到过？

这是什么？

“清清，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林侵晓看着李清清，她不相信这个女孩会做出什么坏事来，虽然她们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林侵晓能感受到李清清内心深处的善良和温柔。

“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有你自己的苦衷，你也一定没有伤害过别人，对不对？”

见女孩仍是一副丧丧的样子，林侵晓浅浅笑了笑，可笑声中却带着苦涩：“哈哈…其实我以前看人的眼光没有一次对过。我之前还算的上家里富足，当时身边好多朋友，可是家里发生变故之后，我一无所有，我找他们借钱…我才知道我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人……”

李清清听到这里，心中骤然一阵酸楚，紧接着她又听到林侵晓的话。

“我们是朋友，对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