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孩子们还小，什么桌啊，让他们去隔壁小屋吃吧。”

三大爷微笑着向三大妈挥手示意，让她带这几个孩子去隔壁的小耳房用餐。

“好嘞。”

三大妈口中应答着，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的菜肴，不住地咂巴嘴巴。

地的四个小孩更是忍不住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嘴角的口水。

三大爷见此情景，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只怪自己平时管教不严，在何雨柱面前丢这么大人。

就在他皱眉打算说话时，何雨柱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解成下个月就要成家立业了，不算孩子的话，来陪我和你爸喝两杯。”

阎解成一听，仿佛一个香气扑鼻的大馅饼突然砸中了自己的脑袋，让他头晕目眩，脸涨得通红。

并非别的原因，餐桌有那么多美味佳肴，哪怕能让他尝一口都觉得值啊！

然而，他很快又看向三大爷，征询他的意见。三大爷见是何雨柱提出的要求，立刻点头同意。

“哎，哎。”

阎解成高兴得合不拢嘴，赶忙答应下来，正要去脱鞋炕时，

“别傻乐，先去拿四个碗。”

何雨柱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阎解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反应过来，迅速拿起四个大碗。

何雨柱将四个大碗一字排开，从炕桌的菜里一样样夹进碗里。

那一盘萝卜炖猪肉被他几筷子夹得几乎见底，炒鸡蛋也被分到了四个碗里，差不多占了一半。

很快，原本满满当当的五盘菜就剩下了不到一半，而那四个大碗却被堆得满满的。

“行了，三大妈，您带着解放、解旷和解娣去吃吧。这些馒头都带，我们仨老爷们喝酒也不需要它。”

三大爷和三大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三大妈看着三大爷，见他神色复杂地点点头，这才满脸笑容地走过来端起桌的碗。

阎解成再次从炕下到地，帮忙把四个大碗都拿到桌子，然后又回到炕坐下，给何雨柱和三大爷斟满了酒，并且最后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三大爷瞧着何雨柱将盘子里的大半肉菜和鸡蛋都夹给了三大妈和那三个孩子，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些许不是滋味。

此时见酒杯已满，他便爽快地举起酒杯笑着说：

“柱子，咱们爷俩儿就不客气了，为了解成的事情，我先敬你一杯。”

说完，三大爷一饮而尽，将满满二两的酒杯喝了个精光。

何雨柱也没言语，同样拿起酒杯与三大爷碰了一下，随后也仰头一口喝干。

在一旁的阎解成看到这情景，连忙又给他们俩斟满酒，双眼紧紧盯着桌的肉和鸡蛋，但始终没敢伸筷子去夹。

何雨柱放下酒杯，吃了口菜压了压酒劲儿才问：

“三大爷，解成去轧钢厂的工作搞定了吗？”

“嗯。”

三大爷点了点头：“今天早方干事派人通知我，下周一开始班。”

“嘿，这可真是件好事啊。”

何雨柱端起酒杯，再次与三大爷碰杯并一饮而尽，之后才继续说：

“我就多嘴问一下，您是花五百，还是花了一千？”

阎解成听到何雨柱的问题，瞬间愣住，刚拿起筷子想要夹块肉，结果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桌。

三大爷瞪了儿子一眼，自己夹了口菜，语气沉重地说：

“一千，直接就是正式工。”

“哇，三大爷您这事儿办得大气啊，敞亮啊，真不愧是我们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

何雨柱说着，又给三大爷斟满了酒，三大爷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一口闷了下去：

“柱子，咱俩投缘，三大爷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就是为了这份工作，这么多年来攒下的家底，全砸进去了。”

坐在一旁的阎解成听着三大爷的话，突然觉得嘴巴里的肉似乎都不那么香了。

何雨柱又和三大爷碰了个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中的酒味儿，这才接着说：

“三大爷，您刚才说得对，咱俩确实投缘。

我想多说两句，您要是觉得有道理就听听，如果觉得没意思，就当我何傻柱喝多了说的醉话。”

“柱子，三大爷知道你是个有能力、靠得住的人，你说，三大爷我听着呢。”

三大爷放下酒杯，准备聆听何雨柱要说的话。

何雨柱也跟着放下酒杯，目光转向阎解成，慢慢开口道：

“解成，你也老大不小了，院子里的人都叫你爸阎老抠，你觉得他为你做的这件事儿，抠门不抠门？”

阎解成赶紧摇头否认：“不，不，我……我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

阎解成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你爸会为了你，把家底儿都赔进去吧？”

何雨柱替他说出了后面半句话。

“嗯。”

阎解成点头，眼角微微泛红，他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打零工，每月挣的钱全交给家里，连想买包烟都舍不得。

他内心深处对父母，特别是父亲，一直不太满意。父亲整天挂着那句话：“吃不穷，穿不穷，不会打算盘才会穷“，觉得他们眼里只有金钱。

不过今天的事让他反思，如果父亲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会倾尽家财为自己找工作吗？

“你能理解这点就好了。你爸虽然在院子里落了个‘阎老抠’的绰号，但在关乎你工作前程的事情，他可是毫不吝啬花钱。”

何雨柱语重心长地说完，接着转向三大爷：

“三大爷，院子里的人都叫您阎老抠，其实我知道，如果您一个月能赚到七八十块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个称号。

一个月二三十块的工资，要养活三个半大小伙子和一个女儿，保证他们能吃饱饭，还能存点钱，不精打细算的话，日子是真的没法过。”

三大爷一听这些话，眼睛立刻湿润了，赶忙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却因为喝得太急而不停地咳嗽起来。这么多年来，总算有个人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如果不是他精打细算，昨天能爽快地拿出那1000块钱吗？

如果不是他精打细算，三个半大小伙子能每顿饭都吃得饱吗？

如果不是他精打细算，四个孩子能有钱学吗？

如果有足够的钱可以挥霍，谁又愿意过得如此精打细算呢？

“但是三大爷，您只看到了眼前，却没有看到未来。”

何雨柱的一句话，硬生生把三大爷胸中那股“洪荒之力“给压了回去。

看着三大爷困惑的眼神，何雨柱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