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能够驾驶EVA，都是因为我们各自母亲的付出。

抱歉了，时至今日才同你提起。”

看到明日香似乎愣住了，真嗣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补了句道歉。

没控制住情绪，明日香两步上前，一手抓住了真嗣运动服的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嗣并未对明日香的无礼行为作出反应，只是继续直视着她：

“EVA的试作品出现后，Gehirn始终没能让试作机对外界产生反应，直至我的母亲——碇唯发现了其中的关键，设计了插入栓系统，并亲自成为了试验品，至此，由人类操作EVA才成为了可能。”

“真嗣的母亲……”喃喃着，明日香惊觉自己的轻率，立刻松开了手，稍低下了头。

真嗣整理了一下衣领：“明日香，你相信灵魂吗？”

“怎么忽然扯到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重新看向真嗣，路灯下，在他的脸上，明日香看不出丝毫开玩笑的意味。

“是存在的，灵魂的存在已经被证实了，这是Gehirn时期就已经发现的成果，也是E计划得以顺利推进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的母亲被初号机所吞噬，她的灵魂从此寄宿在了初号机之中，我之所以能够驾驶初号机，是因为初号机之中的我的母亲回应了我。”

这么叙述着，真嗣的表情变得格外复杂。

被真嗣所注视着的明日香则是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她怎会听不出来真嗣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若是真嗣所言不虚，那么她曾经为之骄傲的适格者的身份……

“明日香，你也一样。”真嗣平静的宣告给明日香的侥幸之心判了死刑。

明日香惊慌失措地反驳道：“可是我的母亲并没有死于实验。”

真嗣缓缓摇头：“这是因为有了我的母亲作为前车之鉴所做的改进，不过即便是这样，你的母亲也有部分的灵魂永远留在了二号机之中。

Nerv欧洲分部的看法是，她作为母亲的那一部分被二号机所吞噬了。”

“开什么玩笑……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明日香脚下忽地有些不稳，真嗣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的，但是……”

碇真嗣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让这个孩子看到光明的未来’……这是我听到的，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就亲眼看着她出了事。

我甚至一度失去了这一段记忆，直至最近才回忆起来。

我的母亲，碇唯，她是为了让我能够看到光明的未来才主动参加实验的。”

挣开了真嗣的搀扶，明日香却接着一头靠在了他的胸膛：“未来？未来怎么样都好……”

感觉到湿润渐渐透过了两层衣服，真嗣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我很希望能给你一段用来调整的时间，不过很遗憾，时间不多了。

在我离开之后，这个地球需要由你和绫波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