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学校？”秋笑笑，说，“所以找我要许可权？”

饭堂四楼，秋坐在椅子上，扶着桌子，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林言扫了一眼她正在书写的纸，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大概率并非他这个档次的人能够看清的。

他说：“嗯，我想离开这儿。”

“你一个人？”秋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木质的桌子，很清脆的声音。

“……嗯。”林言想了想，说，“我一个人。”

“你要去做什么？”秋饶有兴趣地询问，“现在的你在学校里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吧？为什么对外面感兴趣？”

林言道：“出去办点事儿。”

“可以啊。我可以给你离开的权限。实际上，这东西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秋摊开手，一支笔出现在她的手里。

“你过来。”她这么说。

林言迟疑一下。他不太想靠近秋，这样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危险了。

但秋都这么说了，他似乎也不能不靠近，毕竟这个权限对他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秋笑了一声，开口道，“你现在能做的事儿，很多很多了。你可以允许任何【学校】里的师生离开这里。”

林言眯起眼眸：“那不是师生的呢？”

“那就没办法了。”秋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是师生的话，那就只能是和【横矢中学】融合了，我也没有办法呢。”

“……如果我用那个人情……”

秋打断他：“我似乎忘了提醒你。我出手必定要见血，要见人命。你觉得我会杀谁？”

“……”林言抿了抿嘴唇，觉得秋有点不讲道理。

但是秋不讲道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制裁不了秋，实力至上的怪谈世界不允许他这么做。

“别担心。我不能做，你不会自己去努力吗？”秋笑笑，“怪谈世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有没有能够把他们「分离」出来的东西呢？”

“池烬，张雨茉，许希炎。”

秋的手指点了点，纸上几个字浮现出来。

“你不就是在乎他们这几个吗？”

“基石，实验室，湖中人。”秋笑了笑，说，“你的朋友还真是够特别的。”

“……”林言道，“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吗？”

他想要给他们自由。

秋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笑：“知道，但就凭你，未必能够拿到，甚至可能会死在里面。你要去吗？”

“……去试试。”林言认真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好啊。”秋撕出一张纸，连纸带笔递给他，“这个也给你，上面圈红的地方就是有可能有的地方。”

看出林言的疑惑，她补充说：“可能有，是因为我睡了太久了，当初这里的确是有的。”

当初有，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林言微微点头。那支笔落在他的手里，烧疼，林言甚至能够闻到一丝烧焦的气味，但是低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秋道：“你倒是倔，真的不疼吗？”

林言老实说：“疼。”

“但是不敢松手。”

“要是真能弄点血就好了。”秋忽然这么说。

林言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秋。

秋笑笑，道：“我开玩笑的，别紧张。”

她只是不讲别人的道理，自己的确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的，从她的逻辑出发，她现在的确没有任何抽林言的血的理由。

这么想着，她微微眯眸。

但她也没有想要却不到手的可能性。要不……等林言死了，她再去弄点血？

想到这个可能，她眼里划过一丝趣味。

好像挺好玩的。

林言这么喜欢冒险做事儿，大概死得也快，说不定还省了个还人情的过程呢，这不刚刚好？

林言这一次后退了好几步，睁大了眼睛，说：“我总感觉背后有点发凉，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很没礼貌的事儿？”

秋摇头：“我没有啊。”

这叫什么没礼貌？这明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啊。

看着林言落荒而逃的样子，秋笑了笑，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纸，又露出了一丝烦恼的神色。

她喃喃道：“真是无聊啊……”

还是逗林言好玩。

……

……

风吹得林言有点迷糊。

他拿着那支笔，那支笔的形状相当怪异，不像是正常的笔。

笔尾细长，笔身造成了奇怪的形状，摸起来就有些疼，更何况是拿来写字。

而且林言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灌注笔墨的地方。

所以这支笔要怎么使用？

林言这么想着，感觉怀里的书本微微发热，他拿出书本，看到上面的字，愣住。

——来自蓝星龙国的「天选者」即将降临，请您选择「他」的职位。

“啊？”林言面色呆滞，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当初，方应求说，“外来者”要来了，让陈川焱不要包庇外来者，不然【校长】会生气。

可他现在明明就能够知道「天选者」是什么职位啊？

不对，不对，他现在和池高卓不同，池高卓的【校长】之位，是单纯【学校】的，而不是【横矢中学】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完全掌控了【横矢中学】，因此能够选择「天选者」降临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