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疣猪皮似铁,他的单刀削铁如泥。
诸疣干渴数月也能存活,极其耐旱,而他拥有父辈的力量,无水也可滋养万物。
“可是……”洛弈平日里最爱与灵羚吵嘴,但此时却为他担忧。
“如今灵羚重伤在身,力量难比从前,与诸疣对上,恐有性命之忧。”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
“无需在意。”灵羚顽强道。
“尊者不在,洛弈又不擅近身作战,有且只有我能勉强与之一敌。我便是死,也要让他一起死!”
“别别别。”鹤伏夕赶忙宽慰:“别动不动就死,还没到那份上,我自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狐疑地看着鹤伏夕。
猪族长突然觉得脖子又在发凉。
夜色最深之时,伽罗山突袭队出动了。
在鹤伏夕的指示下,突袭队分为一明一暗。
明由鹤伏夕亲征,点洛弈、灵羚以及各部族勇士领兵,猪族长随行,长驱直入天川山脉,直取山猪王所居的桑山,救出鹤逐。
暗则由侯猩带领一支奇兵,包含蛇族、长臂族等耳聪目明嗅觉灵的高级勇士,在明军的掩护下,悄悄潜入天川山脉,寻找战戎的下落。
鹤伏夕他们的奇袭,将天川山脉杀了个措手不及。
凌晨天还未明,这个豪彘族还在沉睡之中。
山猪王左右拥抱,正被一群兽妾的环绕,呼呼大睡。
突然一个小兵急急忙忙跑进来:
“王,不好了!天川北防线遭到伽罗山反扑,鹤伏夕带兵杀入千里,如今已经兵临幽瘴林!”
山猪王旖旎梦中惊坐起,毛都炸了:
“你说什么!”
天色熹微,桑山亮起满山篝火,各个部落紧急集结,各大首领惊慌失措,坐在大王兽洞内交头接耳。
而山猪王位于上首,脸色极其阴沉。
“大王,幽瘴林告急,须马上增派勇士!”有将领着急道。
“混账!”山猪王大怒。
“伽罗山已经是残兵损将,为何还能直接撕开我们的防线,打到幽瘴林外。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幽瘴林,桑山的第一道防线。
作为山猪王居所,桑山的整个天川山脉的重地。
山猪王精心设计兵力,围绕桑山层层分布。
最外围的,便是幽瘴林。
这里毒气环绕,瘴气深深,人兽不通。
踏入幽瘴林,才是真正踏入天川山脉,涉足天川兽人的主要活动区域。
而幽瘴林之后,还有彘尊坡,越过去,便是豪彘族的地界了。
再往前走,是斩兽岗。
顾名思义,越过此地便是豪彘族王之领域,擅闯者即刻斩于岗下。
过了斩兽岗,还有临渊崖。
天险万仞,立于此处,让不远处的桑山易守难攻。
战戎就是止步于此,受袭坠崖。
若他没有坠崖,那他的下一步,将会抵达一片汪洋。
这便是山猪王的狡猾之处了。
他是头怕死的猪,对自己居所的保护,可谓穷尽想象,竟然耗费数百年,熬死兽人无数,挖出一片连北沧瀛的湖泽,将海水引进来,天长水阔,形成对立于泽心,桑山的天然屏障。
名为,蜉蝣泽。
只有通过蜉蝣泽,才能够踏上桑山,抵达山猪王跟前。
重重天堑险关,千年来攻不可破,牢牢守护山猪王,使其稳坐天川山主宝座。
“天川山脉真是极尽地利啊。”鹤伏夕曾如此感叹。
“若能以天川山脉为防御关口,伽罗山,简直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