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羊咩咩昨晚约的是八点钟在德定广场的喷泉前见面，所以奈梨六点半就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折腾到出发居然已经是七点半了！

她脚步匆匆的往玄关处跑，换了鞋身子还没直起来手就伸长了去开门，身子一扭肩上的包一甩就甩到了玄关处摆着的一个芭蕾舞小人八音盒上。

啪嗒一声，八音盒没有倒，但是上面的芭蕾舞小人摔到了地上，碎裂成了好几块。

“天！”她心疼的惊呼一声，连忙抽了置物架上的一张纸先把碎片捡了起来放到上头，等回家了再来处理吧！

羊咩咩比她要更早的抵达，远远地奈梨就看到了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皮肤在自然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见到奈梨的时候，她高举起手来：“这！快点快点！”

奈梨连忙小跑着到了她跟前，随后被她拉着手臂就往广场外的路口赶：“快，下一班公交要到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公交车的车程跟踪系统。

今天的公交车上有不少人，明明这个点也不是早高峰啊……奈梨抓着扶手心想。

“好像很多人都是去看芭蕾舞演出的。”杨菲雨凑到奈梨的耳边道，奈梨这才注意到，这些乘客的打扮确实不大像是去上班的，格外的精致。

果然，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去往芭蕾舞演出场地的站点了，车上还有大半的人在。

“终点站，汇江路口站，到了。”公交车的女声播报按时响起，杨菲雨拉着奈梨下车，随后眼疾手快的拦下了一辆的士，俩人很快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从站台到演出场地大约二十分钟的汽车车程，奈梨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景物，听见耳边传来了活泼的曲调。

“嗯？”杨菲雨疑惑的哼了一声，随后道：“四小天鹅舞曲？”

前头的师傅哈哈笑道：“对啊，芭蕾舞经典剧目里的经典，最近这个团在这边演出，我们附近的司机也搞点文化熏陶熏陶勒。”

奈梨似有所觉的把注意力转了回来，因为杨菲雨和师傅的对话，她的脑海里也浮现出来了这个剧目，随即脱口而出：“没有人会不喜欢天鹅湖。”

“同意！”杨菲雨伸出一只手来和她在空中击了个掌。

车内的氛围良好，配合着舞曲，她们就这么抵达了表演场地。

一个巨型的古希腊风格建筑，上方精美的浮雕生动的刻画着赐福人间的天使，小小的翅膀，圆圆的面颊，天真无邪的笑颜。

柱子上则刻画着白鸽和橄榄枝，陶罐、流水与花草让生机尽显，仿佛这不是一座冰冷的建筑，而是圣母为她的孩子留下的栖息的温床。

穿着雅致的工作人员查验了每个人的门票又或者二维码，随后她们便进入了温床之内。

中央空调让整个建筑内部保持着凉爽，进门便可以看到两边墙上的海报框，上面都是芭蕾舞剧团有名的作品。

室内的一切呈现淡淡的浅金色调，灯光似乎是特意设计过的，给人一种自己处于舞台之上的错觉。

往内走，两侧的海报上开始出现那些有名的芭蕾舞演员的人像，剧团的团长、名师，历任首席一直到现在的首席……

“廖小鹅。”奈梨看着现任剧团首席的海报，轻轻的念出了她的名字：“一听就很擅长跳芭蕾的名字。”

“噗，你的关注点也是没谁了。”杨菲雨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肩，也看向海报里的人：“真漂亮啊。”

是很漂亮，奈梨想，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但不瘦弱，反而呈现出一种很有力量感的柔美，矛盾的两者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很好。

海报内这个仰着头的姿势，将她线条优越的五官和面颊完美的展现出来，奈梨看着看着，觉得她有点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白天鹅。

广播温和的提醒还没有入场的观众进场，于是奈梨和杨菲雨也没有继续耽搁，赶紧的进了场。

杨菲雨的手速很快，给她们抢到了第六排中间的位置，这个视角其实最是刚刚好，不至于仰着头太酸，也不用伸着头太痛。

等到观众基本都到齐了，时间也来到了八点五十五分，距离演出开始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场内的灯光灭了，人群顿时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温和的女声广播再次响起，提醒着大家观看芭蕾舞剧的基本知识。

厚重的帷幕缓缓升起，精致的布景让奈梨小小的惊艳了一下，随后，啪的一下，第一束光打出，像是瀑布一样落在了舞台之上背对着众人的人。

那是一个肌肉线条优美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主人的动作也轻轻的动了，像是真的要化作蝴蝶翅膀了一般。

“嘶——”奈梨听到周围有隐隐吸气的声音，显然，被惊艳到的远不只是她一个人。

两个小时的芭蕾舞剧，全场一直到最后演员谢幕时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广播提醒着大家可以凭票前往食堂就餐，奈梨和杨菲雨跟随人流移动，还在不断地感叹着。

“首席就是首席。”杨菲雨久久无法从白天鹅之死的那一幕走出来，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感叹。

奈梨看她半天也没吃下去多少，光顾着回忆剧目了。

“我去买瓶水，你要吗？”率先吃完了饭的她起身，刚刚拐进来通往食堂这条通道的路上，她有看见过自动贩卖机。

“给我带瓶和美橙汁。”

奈梨吃饭的速度太快，其余的观众这会儿都还在食堂里面呢，所以此时外面很是安静。她跟随着记忆走出食堂前的这条通道，随后左拐，果然看到了尽头处的自动贩卖机。

橘色外皮的自动贩卖机亮着光，奈梨的手机因为场内不算良好的信号卡顿着，她不得不往外走一点看看信号会不会改善。

“烦都烦死了，今天结束了居然还不能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举动听到了别人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