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冥见宁凤鸣自刎后,示意冯况武成二人处理庆安殿的残局,冯武二人应声“是”后,萧北冥看不出情绪的黑眸扫地上还在瞌头求饶的官员,令声抬眉:“把他们打入大牢。”
“是。”
冯况拱手一拜,恭敬的道。
带着禁卫军把跪在地上的宁党的众宫押着走出庆安殿,冯况走后。再次响起萧北冥沉戾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不襟浑身一寒,抖的更厉害!
“慕云疏,庆安殿由你来守。”
慕云疏闻言拱手相揖,“是,皇上。”
萧北冥看向武成,“武成。”
武成意会,对自己的亲兵耳语几声,那名亲兵向萧北冥作揖一下,便跑出庆安殿。
等的过程有点长,萧北冥见青衿连连打哈欠,也是,此时已是夜里三更天。青衿是孕妇今日又是除夕夜宴,忙了一整日,青衿已是累的沾床便睡。
头垂在姜落梨肩上,萧北冥见此,把事吩咐给武成,“武成,明日再做处理,先把人押入大牢。”
武成听后应一声,人带着自己的亲兵队退出庆安殿,至于庆安殿里剩下的人,萧北冥没空余的余力去关注他们的去留。
转身对上已睡着的青衿,上前把人从小姨子身上挪回自己怀里,动作轻慢,怕惊醒睡梦中的人。
左手托着青衿脖间,右手抱着青衿后腰上,最后用力一挺,把人抱起,走出殿外。
这一幕羡煞多少在场的少女贵妇们,尤其是家里不受宠的正妻,看向自家男人的眼神中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看向萧皇上远去背影时的眼神有多羡慕,转头来再看看自家的男人眼神时就有多嫌弃。
与皇上相比,他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群里的宁微雨看向那个渐走渐远地颀长背影,美目黯神失落,目光移向他怀里之人时,恨意分外浓郁,恨不得自己便是被抱着的那怀里之人。
嫉妒的想要取而代之!
如今这遭遇这一突变,宁微雨更是觉得自己没原由去见心中那人,本就不待见她,这下倒好,她与他之间更不可能了。
她是罪臣之女,又岂配?
醒过来的宁微雨想到此处,心中更是委屈,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慕云疏见皇上走远了,皇上之前没有说让他们出宫,所以,今夜得在这庆安殿里过年了!
慕云疏看向众人,道:“皇上没明说让我等出宫,今夜在这庆安殿里住上半宿。”
“女眷们住左边的偏殿,男眷则右边偏殿。”
说完,慕云疏与姜云霄先动身,女眷那则是姜落梨先去。有了人带头,他们陆陆续续的分男女两边往左右偏殿去。
禁卫军与宫女守巡视查。
青鸾宫,萧北冥把人放到床上,脱下青衿的外三层衣,把人卷在被窝里,才把自己身上的外层衣脱下与床上之人的衣襟放到一起。
外间留下守夜的宫女,连玉言王福都不在此。
萧北冥上了床躺下钻进被窝里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相续睡去。
整个过程,青衿一点醒来的痕迹都没,可见她人是有多困多累,才睡得这么死。
萧北冥睡前无奈的摇摇头,起初怀里人的谨惕性是多强,现今是越发的松懈了。
大掌覆盖在隆起的小肚上,来回的抚摸着,揉一揉,挠一挠,如今五个月的身子。萧北冥揉挠着青衿的肚子时,漆黑如墨的眸子顿时柔和光彩。
那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应到父亲似的,在它娘亲的肚中动起来了,这一发现顿时让萧北冥颇觉诧异。
俊脸一愣神,许是孩子见他爹迟迟未动,这次动的更起劲,手掌心里传递来的有力的跳动让萧北冥醒神。
轻抚着青衿隆起的小肚子上,萧北冥难得隔着肚皮跟孩子说话,“好小子…”轻声细语的,黑暗中的那双黑眸温柔微荡,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出。
只三字出口,萧北冥便停下话,他儿时生母出身低微,没经过母爱,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
如今初为人父,少有的错愕,好奇即新鲜。
抱着青衿的手越发的紧,只不过怀里的人啊,对此一概不知,怕是今日里头太过忙碌,早先要与司膳局的人订好今夜的菜单。
虽说如今宫里仅剩她一位后妃,此外,还有各宫的宫女太监,老嬷嬷们,禁卫军们要管着。
晚间又来这么一出好戏,又挺着个小肚子,着实是让青衿又累又困,哈欠连天,都困出眼泪,最后实在是困的不行,借着姜落梨的肩膀睡过去。
直至被皇上抱着回来又放回床上都没醒,可见她是有多困。
比之青鸾宫的一夜好眠,庆安殿里倒是人心惶惶,胆小的都瑟瑟发抖。即便在睡眠中亦是不安,慌慌愰愰的到翌日,庆安殿里的诸位大臣及家眷们被冷醒。
又冷又饿的,脸色郁郁得不怎么精神,一看便知昨夜里睡得不好,倒是慕云疏,乔松,姜云霄,姜落梨,白流苏,徐洵夫他们睡得挺好的,一觉醒来除了饿,精神满面。
介时,司膳局的人早做了早膳让一大帮宫女太监端进庆安殿,殿里的人闻到菜香顿时响起一片片“咕噜…咕噜响…”肚叫声,场面顿时尴尬。
武将那边还好,行军打战时苦,通常吃的粗粮干粮,有时还得自己去野外打猎才能吃上一顿肉。
不似京城里,天子脚下,富豪士申们吃的精细,宫里自娴妃掌权管理宫务后,一改以往的奢侈大排场的用度,不仅改了宫里的奢糜用度。
还把皇上的膳食从八十几道菜改为一汤四菜。起初,遭到群臣反对,及后宫的非议。
非议流言满天飞,最后姜青衿搬出“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惹得更是把自个推上风口浪尖上,引得前朝的大臣们为之弹劾青衿是一祸妃。
要不是萧北冥力保,恐怕青衿早已被大臣们的唾液淹死,骂姜氏祸妃乱了祖宗规矩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