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还好,露个胸膛也就露了,只是他们的身上没一块是好的,女子中也被撕破了衣裳,露出痩黄干瘪的胳膊,脖子下一点也被露出来。
女儿被母亲胡乱的抱在怀里,无声的流着泪水,女儿的名节都被坏了,想到以后可怎么嫁人?
越想越委屈,泪水如雨的倾眶而出,这个世道最是看重女子的名节。
刚才与一众男子撕打到一起,众目睽睽之下,皆已看到。
母亲疼女儿的则是把女儿抱在怀里,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天杀的,以后可还怎么嫁人?”
“她是老子生的,有了银子自然是孝敬老子这个爹。”这是一个看着挺老实的壮男,指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骂骂咧咧的道。
会说话的那些个男子,好言好语的劝说着妻儿道:“孩子他娘,银子暂留俺身上,日后儿子娶媳妇时再拿出来可好?”
等等,就一个矿山上的矿民便给萧南辞上演了一场世态各种丑样,他们当中,有些人为那百两银子不顾亲人,甚至是拳脚相逼,为了那所谓的利益不惜大打出手。
有些人为亲人把刚到手的银子拱手相让,丈夫把到手的银子交到自家婆娘手上,又或是主动对自己的女儿儿子道:“孩子,你自个儿的银子自个儿留着用吧!”
闹腾到最后,有些不可理喻,最后还是萧南辞亲自上前冲他们一喊,“好了,诸位乡亲,本王给诸位银子,可不是为了让诸位乡亲及其家眷们打起来的。”
这一声顿时让还在撕殴的矿民们停下,看向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萧南辞。
吞咽口水,他们皆被萧南辞那严峻威慑的气质吓着了。
“在场的诸位乡亲都得到应得的银子,至于子女的…”话音刚落,萧南辞扫视一周,“他们自愿交与自己的长辈,做为长辈的才能收。”
“否则…”萧南辞停顿,看向众人,得到自己满意的威慑,“收回。”
听到最后两字,谁也不敢再兹事端。
萧南辞见他们安静下来,给其中一个侍卫一个眼神,那个侍卫收到萧南辞的眼神,消失在人群,一柱香的时辰后,那守卫回来时手上拿着木箱子。
守卫提着木箱子来到伤患者们的跟前,道:“这里面是王爷让拿的膏药,尔等自个儿上药清理一下伤口。”
那守卫说完放下木箱子,回到原位,身上有伤的众人顿时对着萧南辞跪拜道:“草民多谢王爷赐药。”
萧南辞也只是回一句,“先擦药吧。”
转身走向另一边,对身后的守卫示意道:“你去跟他们说,除了青壮年,其余的一概不收。”
“确记,前提是自愿的。”
八个守卫闻言,立即拱手相拜道:“是,王爷。”
直至萧南辞走远,八人才抬头挺胸的走近矿民们跟前,顿时闹哄哄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八个守卫中最前面的那个开的口,大声喊道:“王爷有令,老幼妇女可先离开矿山,至于青壮年,自愿留下的,王爷也不会亏待在场的诸位乡亲。”
八个守卫守在一旁,起初大家听到这话是不相信,连曾经的富家子弟们也不信,秀才也被沐太守他们的手段折磨的不敢相信有回去的一日。
众人听完皆是一愣,不可置信的愣住了,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秀才与曾经的富商们。
他们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年之久,有些甚是更久!久到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离开的那日!?
不相信的人,大着胆子,拉着两同伴上前问那八个守卫,战战兢兢的问道:“诸位大人,您刚才所言是真的?”
那三人的行为被身后的那一众人上百双眼睛直盯着,众目睽睽之下,三人紧张的背后冒汗,也怕守卫大人不耐烦而忧心。
所幸,那八个守卫见他们及他们身后的那一双双期待且殷实的目光,心下不忍。
直言相告,“诸位乡亲们,刚才我所言皆是真的。”
先前达述萧南辞话的那位守卫严肃的再一次确定了王爷的话属实。
最后还加一句,“再敢置疑,大家不用回去,留下来。”
吓得三人道谢后,赶紧回去。
矿民们再次确定后,大呼一声,“老夫恢复自由身了!”
“是啊,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待在这鬼地方!”
“苍天有眼啊!”苦力了长达五年的矿民苦尽甘来,“老夫终于离开此地!”
妇人小孩女儿也抱在一起痛哭的喊着唤着,“我们可以回家了!可以自由!真好!”
流下一行泪,笑着哭,内心的各种情绪变幻多彩,煎熬的心一下子放松,男人汉子们高兴的跟孩子似的往高空一跃,又哭又笑的,那场面别提多热闹多欢悦。
连一旁的守卫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中感概,心酸的想家了。
最后闹腾了一个时辰后,矿民们才纷纷跪在地上,向着京都的方向,严肃的拜道:“草民叩谢皇恩,皇上万福长寿。逸王爷福延无边。”
闹腾了一整日,欢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快,到了晚饭时辰,矿民们以庆祝的名义又闹腾了一场。
正是冰天雪地的很冷,晚饭起了篝火,大伙围着篝火跳跳动动,载歌载舞,不知从哪弄来了酒,肉,边喝边乐。
正逢上过年,矿民们好好的在矿山上热闹一场,这是他们在矿山上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
也是最后一个!
今晚过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几个要好的不管是妇女还是小孩皆是满脸的不舍。
都聚在一起为明日告别,有说有笑,离别的情绪堵满了心,也矿山上都蓄满离愁别绪,深深的不舍之情。
笑着笑着就突然间泪临满眶,倾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