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郊外的山坡上,陷入癫狂的容克不断挥舞手中的双剑,将靠上来的妖魔们劈成碎片。
他的身上全是伤口,血液不断喷溅,可他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完全不去理会自己的伤。
就是一直不要命的战斗,不要命的挥剑,直到天亮。
容克明白,直接在挥剑的时候,他才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
只有这样,他才能去逃避自己出现失误了的事实,他才能觉得,自己是实实在在地活着。
可他不明白。
明明计算好的,就连遇到马戏团出手杀死那些盗贼。
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为此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
可换来的却是那家伙的一句,不在他手上。
如果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那他又该怎么办?
继续追求那不切实际的希望,用满腔怒火支撑自己活下去。
还是,就这么结束好了?
躺在山坡上,全身被鲜血浸泡的容克,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他看向被插入地面的对剑,它们一把叫魂切,一把叫魔断。
而看着它们,容克想起了为自己打造对剑的老铁匠。
当时,年幼的自己曾问过那位老铁匠一个问题:
“你真的很喜欢打铁吗?”
而得到的答案让他很意外。
老铁匠告诉他,他们一家祖上从很多代之前就是做打铁活计的。
他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已经握住了手中打铁的大铁锤。
到了会去思考是喜欢还是讨厌的年纪时,已经开始敲打铁块了。
而这个时候,他所想的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
而是想着自己要做的越来越好,锻造出更多完美的武器才行。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头发苍白、老眼昏花的年纪了。
他的一生就是如此,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敲打铁块。
就像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却还拼命活着的臭小子一样。
这么一想,容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在那种年纪就学会了抗剑上战场杀敌,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只是自己没得选罢了。
没有选择,就不会有痛苦。
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想到这,容克站起身,将对剑收入剑鞘,自己休息太久了。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法特大公吗?
一群效忠博思康男爵的盗贼,为什么会把那东西献给法特大公呢?
男爵和大公,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存在,一个大公,又怎么会看得上一群盗贼呢?
自己确实该在交货之后好好问问博思康男爵了。
想通了的容克立马启程。
由于容克是徒步出的城。
所以现在也是徒步走回去,差不多是临近黄昏才回到旅馆。
看着容克满身是伤,夏迪亚担心坏了,想要过来帮容克上药。
却被容克拒绝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
容克拿出一瓶药扔给夏迪亚,并跟她解释起这药的作用:
“我答应博思康男爵,会送他一只听话的宠物。
但我可没有答应他,这只宠物能一辈子听话。
甚至,这只宠物很可能只会听他一秒钟的话。
但无论如何,对我来说,我完成了我对他的承诺。
喝下这瓶药之后,从外表上看去,你就像是精神崩溃了一样。
但实际上,你没有任何问题,精神正常,行动也不会受到限制。
简单来说,就是让别人放松警惕的一种伪装罢了。”
说罢,容克又将一把匕首递给夏迪亚,并继续开口说道: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买定离手,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本可以趁着我疲于应付那些妖魔的时候逃走,甚至杀了我。
但你没有这么做,说明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那么接下来,你就该继续面对你的命运了。
是死是活,全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神明也没有资格左右。”
话音刚落,夏迪亚毫不犹豫地将那瓶药灌入口中,并穿上斗篷。
容克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夏迪亚离开了旅馆,直奔男爵宅邸而去。
而另一边的男爵宅邸内,博思康正身处宅邸的地下室。
这处地下室里关押的,全都是那些妄图反抗他的人。
如果是男人,就会被他直接扔到兽笼里进行血腥的角斗。
如果是女人,他就会亲自上手来折磨,满意自己的欲望与癖好。
此时的他犹如发狂的野兽,不断挥舞手里的鞭子抽打面前的少女。
女孩原本嫩滑的肌肤被他抽的皮开肉绽,像是盛开的殷红之花。
直到女孩晕过去,博思康男爵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嘴里的叫骂声也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