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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一小孩拽了拽衣袖,突然出现的小孩吓了白榆一跳。

“没想到这还有小屁孩。”

“………竖子,吾乃神兽白泽。”

白榆微微启唇,漾起一抹浅笑。她心中早有所料,这尊石像便是传说中的白泽。然而,她未曾料到的是,当白泽真正显露出真身时,竟会是一个孩童的模样。那模样清稚可爱,与她心中想象的威武形象大相径庭,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毋依赖于我!”白泽将她拉开。

“好好好,我起开就是咯。”

“咄,毋烦吾寐。”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哈,还挺有脾气的。”白榆觉得挺有趣的。

《宋书·符瑞志》记载:“泽兽,黄帝时巡守,至于东滨,泽兽出,能言,达知万物之精,以戒于民,为时除害。贤君明德幽远则来。”

所以,当时黄帝在东海是吵醒了白泽?

过了一会,褚霁岫拿了一卷竹简走了出来。

“这青编上有所记,玉佩聚灵成精有两种办法。”褚霁岫将青编递给了白榆。

一,必有千岁凝结,天光精气薰蒸,日月精华沐浴,故未成粒,一遇风云际会,便成形质。

二,魂魄入于玉里,而日以玉之精华滋润化生。

“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块玉压制着我体内的灵力,如若不是这两年我每天用精血滋养。这块玉早已粉碎。”白榆反复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

“所以,这里住了个魂灵?”

“应是没错了。”褚霁岫试着注入一点灵力进去,“果然……”

褚霁岫的灵力源源不断被这块玉吸入,他将灵力一引,“出来——”

一光团从玉里猛然拽了出来,禁锢在褚霁岫的手上。“居然还没成型……”

“这小团子一出去,这玉佩便失去原有的光泽了。”白榆将玉佩戴上。

“玉,自古便是滋养魂魄的灵物,其蕴含着天地间最纯净的精华。眼前这小巧之物,似是与这块玉相伴已久,其间的岁月流转,融为一体。”

褚霁岫将光团放到她的手心,“你和它签订契约,只要你成为它的契主,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白榆低头,目光柔和地落在手中那团微光闪烁的小团子上。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仿佛未曾料到会遇见如此奇特的生灵。

随即轻轻扬起唇角,捧着光团对着它轻声说:“小团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若你渴望翱翔天际,追寻更广阔的自由,我便会解除禁制,让你随心所欲地离去。但如果你愿意继续留在我这枚玉佩中,慢慢滋养灵魂,直至修炼成精,那么就需要与我签订一份契约。这份契约将连接我们的命运,你愿意吗?”

光团在她手里放大自己的光圈,白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将它身上禁制解除。

光团重新进入玉佩里,而这次意外的没有再次掉落,“看来这小团子是同意了。”

“既然问题解决了,我们两个来好好聊聊正事。”褚霁岫大手一挥,重新去到那个竹亭,不同的是,桌上那张古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棋盘。

他们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白榆缓缓开口:“这两年,我在D国确实发现了一些专门猎捕灵兽的组织团体。”

“嗯,会有人去解决的。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想什么?不是有柯诺图纳这个庇护所吗?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冒险打开山海界?我的命不是命?”白榆摊了摊手,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又带着几分洒脱。

她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岁月的尘埃,投向那遥远的时空,“这个世界,从古到今,不一直都是遵循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吗?那些在千年前选择留在现世的生灵,他们早应明白,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必须学会适应。”她的语气虽然平和,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褚霁岫没有说话,因为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无论山海界打开与否,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活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他当年留在现世是为了什么……

“这一局,我终究还是胜了。“白榆轻轻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并未落下那决定胜负的最后一颗。

“想必你已经看见她了,那我也算完成了最后的一个交易条件。而你,允诺我的也该兑现。”

整个场景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氛围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

“……”褚霁袖大手一挥,棋盘消失不见,桌面上只有一封破旧的卷轴。

“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褚霁岫叹了一口气,他大致猜到白榆的想法。

罢了,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白榆看着他微微失神的眸子,唇角定格一抹冷笑,“我只能说,她第一次作为父母,她至少懂得理解和尊重自己的孩子。”

说完,白榆拿走卷轴,塞进自己衣服内层,起身离去。

院外

褚灵槐看到白榆一蹦一跳的下来,注意到脖子上的玉佩,散发原有的光泽,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

白榆似乎也感受到了褚灵槐的目光,不由得加快步伐,“妈妈,我们快回家吧,明天我还得去参加校庆呢。”白榆正准备拉着褚灵槐离开,然而褚灵槐却出人意料地双膝一曲,盈盈下拜,对着那座宅院,一叩再叩。

白榆见状,心中微微一动,却也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地扶起她,柔声道:“我们走吧。”

……

来的时候用了三个小时,回家都不用一个小时。而这座山,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一座未经雕琢的荒山,荒芜而孤寂。

正因如此,褚灵槐在探寻入口时,特意挑选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僻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