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柴米油盐(1 / 1)都走了,走慢些首页

对象是在大学时期谈的,条件一般,长相还过得去。因为自己深刻的“爱军”情节,看那一身橄榄绿便已全情投入,加上他糖衣炮弹的“进攻”,我必须承认我没有任何抵抗力。在我对他讲了自己不愿继续这样的工作时他对我表现出坚定的无条件的支持。在面对母亲(他未来的丈母娘)说话时他比我有耐心有爱心,好像他更像是亲生的,而我是一个一直被冷落不愿与母亲沟通的犟种。理所当然的说服母亲的工作就让他去做了。我不得不着重表扬且敬佩他的就是他对待老人长辈的态度,很温和,不急躁,不争论,像是给孩子讲道理一样,徐徐灌输最终让人喜笑颜开。

我们简单的办了婚礼,住进了一个保障房小区。他尴尬的物质条件并没有让我觉得尴尬,我已全然忘记牛奶面包的重要性,沉浸在即将自由没有母亲管束的温暖的憧憬中。我到现在都能感受到自己受母亲的影响有多么大,对母亲的决绝又是多么狠。当时的我不会想到我为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结婚之后我没有再工作,他也在找工作的路上,于是我们过起了短暂的没有忧虑的二人世界。没有忧虑不代表不存在忧虑,我们存在的是忧患。在掏家底似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我们面临物质得不到满足从而精神焦虑的窘迫处境。争吵与分歧也便开始出现。

他最终找到一个工厂的电工工作。由于家和单位之间有些距离需要配备一个交通工具,我们甚至没有能力去买一台电动摩托,在打听了亲戚一番后找到一台可以让免费使用几月的电动摩托,于是“危机”暂时缓解。我开始真正进入家庭主妇的角色。我们的家并不大,我每天都会把它收拾的整齐亮堂,哪怕一根头发我也不会允许它出现。对于高度近视的我来说这应该是比较难的,可我好像对头发有特殊情感,总能在任何物体上精准地找到它,老公戏说:“我看你根本没有近视,装的吧?”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病,这病,是童年的伤,是自己的世界建立的秩序。

我活跃在家务劳动上,却在做美食方面俨然一个外行。因为婚姻确像一座围城,我没有退路,只好每天硬着头皮进入厨房,再学着母亲的样子开始准备饭菜。而我只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没有参与其中,所以饭菜的味道自然是一个外行的水平。好在我坚定追随的他从没有在饭菜的口味上打击过我,我的信心也一点一点建立起来。被爱被鼓励的人总是会越变越优秀,我的厨艺在进步的路上认真前行。

柴米油盐,带来普遍的矛盾。每个家庭都有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情,都会因为这鸡毛蒜皮发生小范围的正常的闹剧。既然是闹剧最终的收场应该还算和谐的。我和我的爱人时常因为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捉襟见肘的现实收入发生很多争吵,而在每次争吵后我都极尽耐心地对他不理不睬,也就是“冷战”,他却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地问我什么东西在哪,吃什么饭,要不要出去玩......最后被他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精神征服,破怒为笑。

虽然这样柴米油盐的日子安详平淡,但在这静美之下隐匿着对未来生活的深深担忧:什么时候可以不再为钱发愁?在一定程度上钱是万能的,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钱更是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我在潜移默化中对钱充斥了无比拥拜的心理。重复的家务中,我为我们的未来生活做着我自己的打算。

我喜欢吃一种小吃叫“烤冷面”,据说是东北那边的特色小吃。我想着自己能不能够复刻它的口味,我在网上买了一个铁板炉子和一些纸碗,批发了几包冷面片和烤肠,又在小区蔬菜铺买了些香菜和洋葱,在网上还买了一个类似送外卖的保温箱,到打印店里制作了一些名片,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创业。由于铁板炉不方便带出去摆摊,我也没做好摆摊设点的准备,最后决定先自己在家烤好几份再用保温箱装上出去随街卖,一份售价5元。我第一次骑自行车到小区附近的酒吧一条街售卖就遭遇了生意的冷淡。人们对“烤冷面”这种小吃没有了解,更对我这种售卖方式产生质疑。在坚持到天色渐晚时,我准备打退堂鼓了,又不甘剩余的四份被我带回去,于是我鼓起勇气端着烤冷面进入到酒吧里直接向酒吧老板免费送出,老板们对免费的餐饭显得很不可思议,可能他们不是怀疑东西有问题就是怀疑我有问题吧。我保持微笑对他们说出了我唯一的要求也是希望:向店里客人推荐一下我的小吃,我保证亲手制作新鲜送达。并在每个进入的酒吧里留下烤冷面的名片,然后我满意地退出来,却看到很多酒吧外面很多人双手抱胸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回到家我向老公讲述了第一次创业的情形,他依然是鼓励我,说很好再卖几天就好了。我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我对自己的信心不足,在乎他人的看法,容易产生自我怀疑,这使我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创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