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为标帜,所有人都将从四方会聚而来。
不过眼下看去,好像已经有人先到了一步…
却见树前,秦錾四肢伏地,身躯前倾,浑身蓄力,如猛兽捕食前那般藏而不发,凶狠的目光将对面的男子死死锁住。
阴鸷道:“申屠呦,那本《拳字符文注释》的册子可是我秦家长辈故意留给我的,只不过被你先发现而已。你现在还我还来得及,等下可就说不好了!”
蜀山剑宗这次入院总共有两个名额,一是吕素白,就是那石碣窟前的白衣女子,另一个便是这位申屠呦,长得白白胖胖的,煞是喜人。
面对秦錾的无耻讹诈,申屠呦不甘示弱,面露愤色的回怼道:“你骗人!这明明是我在一块青石板夹缝内发现的,与你秦家何干?”
“咯咯…那你就是铁了心要把我秦家的东西占为己有了?要不然这样,咱俩斗上一场,谁赢了归谁。”
一脸无辜的申屠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左右为难道:“下山时师尊可嘱咐过我,绝对不能和人打架,只怕我把别人打死了惹出祸来,这万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又免不了被师尊关几月禁闭。”
秦錾哑然,好似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心道这厮难不成在找死?这般赤裸裸的嘲讽与他!
霍地,整个人如同猎豹一般冲射而出,狠辣的元气灌注双拳,威力竟比之前又提高了几分,卷起尘沙飞扬,拳猛似炮箭,直直轰向申屠呦胸口。
申屠呦见来招凌厉,双腿一紧,嘴巴嘟的老圆,将周遭空气猛地吸入腹中,急声喝道:“飘絮身法!”
只瞧这股吸力大到连地上的落叶也被带飞而起。
眼睛瞪的像铜铃,里头的红血丝都能看见,两条裤管更像打了气的皮球迅速鼓胀,人一下就出现在了秦錾头顶,再眨眼,又倒挂在那枝桠之上迎风摇摆,真似飘在空中的柳絮。
担惊受怕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种贱兮兮的感觉,还扯起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光天化日就敢行凶抢劫啊!”
杀猪一般的声音顿时让秦錾怒上心头,这要是招来了其他人可就功亏一篑了。
冷眉横挑,手底攻势不减反增,炮拳变掌,直朝申屠呦后心印去。
眼看就要命中,冷不丁从树冠中飞出一物,恰好砸在他的额头之上。
谁?
秦錾环顾四周,心中狐疑不定,抓起那物一看,气急败坏道:“谁扔的瓜子壳?给老子出来!”
啪…
又一枚瓜子直接扔在了他的脚下,与此同时,树上传来一段懒洋洋的声音。
“我在这里看了半天,要真是你秦家的东西,或者说上头写了一个姓秦的人名,我都帮你要回来。如若没有,你就是臭不要脸明抢,那倒要问问看我手里的双截棍答不答应了!”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枝繁叶茂中坐着一名双扎马尾的少女,手拿一把五香葵瓜子,两脚凌空,正悠闲的来回荡漾。
精致细嫩的娃娃脸下身材却略显魁梧,还有对双截棍别在腰间,整个一副金刚萝莉的模样。
“赵岑岑?”
这女子抽出腰间双节棍,挽了个花,挂在脖颈之上,再一个翻身挡在了申屠呦前面。
“是了,我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智慧与美貌并存的赵岑岑。怎么你怕了吗?”
秦錾冷眸微眯,这是赵家的二小姐。
赵家最厉害的是摔技,功法以制掣为要,与这群人战斗就好像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倒,被其制住摔来摔去,就只剩下天旋地转了。
当下一对二的局面,那本拳册是别想了。
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知他这般不禁逗。”
“最好是这样。”
见对方秒怂,赵岑岑也不想多生事端,否则她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申屠呦如释重负,轻轻拍了拍放在胸口暗兜里的册子,朝秦錾抖了抖眉毛。
不久,其他人终于来到了这里。
除了站在沈微身后的那位可都是熟人。
他立马欢呼雀跃起来,笑脸相迎道:“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了…”
自家师姐吕素白自不用多说,与昆仑派的老好人彦竹、衍门的袁吉更是臭味相投,而环真观的莽夫易水寒、戚家的戚秋水虽是初识,但都以礼相待,没有交恶。
再看向那生面孔,普通的外表,朴素的装束,脸色苍白,无一点血色,时不时还咳嗽个两声,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感应之下,境界倒是与他差不离,同为元气境中期。
也不知如此虚弱的身体是怎么修炼上来的。
悄悄向彦竹使了个眼色,刚想问问这是何人之时,只听另一旁秦錾先失口出声。
“原来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