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陛下,人带到了。”
红甲骑兵立刻跪在地上:“臣叩见陛下。”
“我问你,有没有见到范闲手里有一个箱子?”
“回陛下,在澹州上马车时确实曾看到过范闲抱着一个箱子。”
庆帝靠近了几步,弯下腰来,鬓发从耳后、脸颊拂过,变得有些散乱。
“那你记不记得箱子的样子?”
“那箱子是黑色的,光泽有些奇怪,看不出什么材料打造的。长度约摸一个成年人的手臂长短,并不是很宽,有些细长的感觉,锁口钮扣看起来像是黄铜打造的。”
庆帝心中咯噔一下,越听越是不妙,这箱子他见过许多次。
当年曾有一位仙女,从东夷城带着名瞎子仆人巧笑倩兮进入京都,那仙女背上,就背着这般模样的箱子!
那把箱子的钥匙甚至就在太后的手里!
“范建有没有找过你?”
“陛下在说司南伯?确实有,他向臣打听范闲入宫过程中有没有起什么波澜,臣回答说一路平安并未起什么风波,到达京都后顺利向侯公公交接了差事。”
侯公公听了心惊胆颤,看到庆帝冷漠的眼神扫过来,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真的如陛下猜想,范建已经找到自己头上了。”
庆帝拍了拍红甲骑兵的肩膀:“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今天和你说过的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红甲骑兵叩首行了个大礼:“臣领命告退!”
脚步声走远,庆帝看了眼额头冒汗的侯公公笑道:“天气都转凉了,你怎么跟呆在火炉里似的?瞧把你紧张的。”
侯公公尴尬露出讨好的笑容:“老奴办砸了差事,心中惴惴不安,心中煎熬就像架在火苗上烤一样。”
庆帝语调提高了几分:“瞧你这话说的,朕也没说你办砸了差事啊,你办事用心得很。”
侯公公听了这话一个腿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求陛下饶命!”
“呵,别害怕,朕也没说要杀你啊。”
庆帝蹲在侯公公身边,把他吓了个半死,实在是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越是平静可能越发生气,侯公公感觉自己脑袋可能要飞了。
“朕问你!范闲的箱子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
“不是你是谁偷的?庆庙周围都是禁军和暗探!谁有这么大本事无声无息闯进来偷走了马车里的箱子?难不成是四顾剑亲自跑到我庆国当盗贼不成!”
“老奴冤枉啊,陛下,老奴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箱子!按照陛下的吩咐,老奴把小范公子载到庆庙墙根就借口尿急离开了,等到小范公子从庙里出来后才重新上了马车!请陛下明鉴!”
“查!给朕查!谁这么大胆子监守自盗!那天去庆庙的所有禁军和暗探通通抓起来严刑拷打!朕只要结果!”
“老奴这就下去传旨!”
“回来!”
“陛下?”
“不要声张,给朕悄悄地查,派人去司南伯府上确认下,箱子是不是真的丢了,还有,找几个可靠的人盯住范闲,看看他都去了哪里!”
“遵命,陛下!”
大殿中落针可闻庆帝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噩梦。
美目倩兮的少女从黑箱子中取出古怪的器具,召唤天雷轰下,自己的两个哥哥,头脑开花失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