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无奈道:“你就会曲解朕的意思!也罢,那个女儿,你们把她带到朕跟前来,只要确定了来历身份,朕就照林婉儿的例子,收她做义女封为郡主!”
范建拱手道:“臣替叶轻眉的孩子谢过陛下了!”
庆帝挥挥手,脸色突然大变,充满了仇恨的神色:“叶轻眉的事说完了,该说太后皇后遇刺的事了!朕要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陈萍萍立刻出声:“陛下放心,我已吩咐影子走一趟鉴查院找到言若海和朱格,让他两派出所有人手搜捕京都内外十里,只要来人不是大宗师,就逃不出天罗地网!”
范建插了一句:“太后的丧事陛下要快些下旨,还有北齐使团的事也要慎重思量。”
庆帝恨恨道:“北齐自夸礼仪之邦,今日在祈年殿中朕却内心一片凄凉!那正使沈重竟然假装喝醉嘲讽于朕!实在可恨!朕要剥了他的皮!”
陈萍萍阴森森笑道:“小小一个使者,不劳陛下费心,臣自有手段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能把行刺的罪名安在北齐使团身上,说不定还可以顺手拿到对北齐开战的借口!”
庆帝点点头赞同道:“你好好运作一下,务必把太后之死栽赃到北齐使团身上,我庆国上下为太后复仇,必然哀兵必胜!”
陈萍萍道:“交给臣了!”
庆帝又道:“太后和皇后的丧事,范建你多费费心,和大内、礼部那边商议出个章程,拟个奏章给朕。”
“交给臣吧。”
“还有范闲……朕还不能相认,他该多历练一下,先封他个太常寺协律郎吧,同礼部一同主办太后丧事,让他替太后守灵尽份孝心吧!”
……
范闲跟随百官离开祈年殿。
斗诗的夜宴还未开始,就被云天明搅了局,范闲也未借得祈年殿斗酒诗百篇一举成名。
当然长公主李云睿和庄墨韩的谋划也落空了,太后身死,谁还记得《登高》是不是抄袭这件小事?
他喃喃自语道:“那名女子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
范闲坐着马车回到范府,不知不觉走到自己的院落,对这个世界更加疑惑。
他凝视着院中自制加湿器,对着空气说话。
“这个世界用着汉字,说着汉语,写字用毛笔,衣着如古人,却唯独少了我记忆中文人骚客的作品,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名吟诵《春江花月夜》的女子,五竹叔,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了。”
“你在叫我吗?”
五竹无声无息出现在范闲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
“……”
“我来找你,是问你准备好了吗?你之前定下计划说要趁着皇帝招待北齐使团,去皇宫寻找小姐箱子的下落。”
“五竹叔,起变故了,你可千万别去皇宫!现在去了只会被当成行刺太后和皇后的凶手!”
范闲把祈年殿上的事情细细和五竹说了一遍。
“总之,只能另找机会了。”
“殿外那人,八成是大宗师。”
“难道是苦荷还是四顾剑?!”
“我也不知,这人身份未知我不放心。”
“你呆着范府不要走动,我去找他打一架。”
“叔!那可是大宗师!”
“打的就是大宗师!”
范闲眨眼间,五竹就消失不见,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范闲愣了一下,坐在台阶上苦笑道:“叔!下次离开和我打声招呼呗!”
……
此时另一边,云天明带着叶轻眉1号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叶轻眉1号面无表情说道:“父亲大人,你砸死了一个人。”
云天明一怔,反驳道:“不是我!是皇后和太后!”
“父亲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鉴查院地牢找司理理,她北齐暗探的身份被宰相府大公子林拱识破,不得不配合他在牛栏街设局刺杀范闲,现在被范闲和鉴查院抓起来了。”
叶轻眉1号呆呆问道:“去杀了司理理?”
“呃,不是,去放了她!乖女儿,你把爹爹当什么杀人狂魔了?”
叶轻眉1号歪了歪扑克脸:“父亲大人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看皇后宫里宫女我只是打晕了!”
“可是皇后死了。”
“……”
云天明决定换个话题,笑道:“乖女儿,现在鉴查院一定倾巢而出,满大街抓刺客去了,鉴查院无人看守,最危险的地方最为安全,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去鉴查院。”
“我们去把司理理放了,再把刚刚从北齐使团偷来的求婚国书给她看一眼,司理理知道林婉儿和范闲有婚约,为了她家蕾丝边小皇帝着想,只能偷偷拐走林婉儿。”
“正好林婉儿搬出皇宫住在宰相府里,十分好下手!”
“哦。”
鉴察院里果然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看门的杂鱼,被云天明刺穿了心脏,一声不吭就死了。
鉴查院道路曲折,云天明没有耐心玩走迷宫,直接越过围墙飞向地牢。
打开地牢入口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抹月光从天花板上的玻璃天窗透入,照射在穿戴面具的黑袍男子身上。
影子错愕看向大门,他根本没感知到有人接近。
“大宗师?!”
云天明笑呵呵道:“真巧,影子,不认得我了吗?”
“这身打扮,神庙使者!你是主人?影子拜见主人!”
“嗯。”
云天明从怀中掏出三本功法扔给他:“这是我从神庙取出的霸道真气、天一道心法、四顾剑法,拿去吧!”
影子大喜,颤抖着双手接住扔过来的秘笈,深呼吸克制住激动的内心,小心问道:“主人来鉴查院有什么事?”
“我找司理理,你带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