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了,第二次没来。”
“哦?”
“应该什么时候来复查?”
“第一次是术后隔天,她来了。第二次是术后一周。”
“知道为什么没来吗?”
“那就不知道了。这个也不是强迫。”
“这个手术会留疤吗?”
“这个女孩,好像就很在意这个事情,反复问我。”
“她留了疤痕吗?”
“我也很想知道,她第二次就没来。”
“哦!”艾希点了点头。
“什么人会留疤痕?”
“一般都是疤痕体质的,但是我到目前还没遇到过。”
“她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她问过做了手术,会不会影响打耳洞。”
“不会吧?”
“当然不会。”
当一个生命在体内慢慢长大原来是如此奇妙的事情,更何况有两个。
“恭喜你,是双胞胎。”
听到这,朱盼盼躺在那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悲伤。这到底是纪念还是祭奠。这天之后,她的心脏彻底裂成了两半。
“知道性别吗?”
“这个不能说的。”医生嘟了嘟嘴。
“我猜是两个女孩!”
说完,朱盼盼迅速的看向医生,她的眼神暴露了一切,朱盼盼猜对了,医生好像被看穿了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朱盼盼最终的量刑结果是,7年有期徒刑,因为她怀孕所以生产之前都是监外执行,她可以继续住在那美好的房子里。
自从怀孕,她开始学起了做饭,阳光充足的客厅是她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最佳选择,她每天都有很多很多话要跟她们说,她想要倾其所有的对她们好一些再好一些。
夏尔,仿佛从朱盼盼的世界抹去了一般,不再想念他,不再依恋他,他们的连接仅仅是这两个孩子。
直播间永久性的关闭了,那个属于一酱的直播间,再也没有了,南宫来过青城,找了无数人打听路依依的下落。
路依依关在了那个不会再开的直播间里,永远不会再见了。
她是众人记忆中的一缕风,吹走了,吹散了,慢慢在消逝……
秋去冬至,春节刚过,马玉芬去世了。曾经在路忠实葬礼的那天,她觉得自己见到了那个有附耳有断掌的女儿,这一切让她惊慌,也成为了她离开这世界的缘由。
最初,知道双生姐妹的人,全都离开了。他们或许不知道给这两个孩子带来的是什么,简直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大半年,艾希是夏尔和朱盼盼之间唯一的信息通道,她负责转寄夏尔买的补品也负责转达朱盼盼每次产检后的情况,她是除了他们两之外第三个无比期待孩子出生的那个人。
夏尔的内心对“路依依”充满愧疚,在她的交代中,夏尔仅出现在了8209的门口,仅此而已。但事实上,他是那个帮她开车的人,那三公里的河道,大雨磅礴的夜晚,走起来格外泥泞。
车上“路依依”选择闭口不谈,让夏尔做个一无所知的人,无知者无罪,卖掉车销毁一切夏尔与此毫无关系。
尽管这大半年当中,夏尔无数次想要苦苦哀求艾希让他见见“路依依”,他已经快要发狂了,但这个念头在一次次拒绝之后被逐渐淡化,他用了半年的时间画了一幅画,这是要送给新生命的礼物。
霁蓝色的夜空被分为上下两等分,上边的一半画着大片星河,那颜色看上去有光的质感,另外一半则画着一轮新月,上下两部分都各有一个小女孩的背影,像倒映却又不是,远远的似乎画中藏着一个女人的重影。
夏尔反反复复的问自己,现在的路依依是谁,他的确是无法接受路依依死了的事实,他不能失去路依依,即便对面有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对他来说也是种慰藉,哪怕是为了替代品,他都甘愿付出一切。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朱盼盼小心的整理着婴儿的衣服、被褥、玩具,将它们逐一清洗、晾晒,餐具逐一消毒,有所期盼的人便是快乐的,怀孕的这几个月,是她人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每一天都值得记录,她和孩子们的点点滴滴,她们的第一次胎心、第一次胎动,第一次在肚皮上看到她们,朱盼盼都精心的拍下了照片和视频,她希望未来,当孩子们看到的时候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喜悦。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做个好妈妈,她更加不确定的是夏尔是否能够接受自己是朱盼盼这个事实,但无论怎样,她坚信夏尔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八个月的时间,夏尔买了一套别墅,并且日以继夜的装修好了。这件是这段时间唯一能让他忘掉一切的事情,三层楼,院子和顶层属于两个孩子,她们一定会在这度过无比幸福和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