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是怕冷吗？”

“只是怕而已，不像普通人一样对维持体温有那么严重的需求。”祝露出呆滞表情。

“合着就我一个需要保暖？鸣，亏我那么担心你！”

“没办法，就你一个普通人类，乖乖认清现实吧，我们是‘超凡’，懂不懂什么是‘超凡’？我们是和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才会有的弱点，就算有，那也是相对的。”

我察觉背后的祝打了个寒颤，他的体温忽然高了一些，心脏疯狂地跳动，搭在我肩膀上的双手用力勒紧，即使不回头，我都能嗅到这恐惧的味道。

“冷静，祝。你是学院的人，体质不会太差吧?”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我见到你。激动得晕倒了……虽说也和我熬夜做实验有关系。”

“你的体质也太差了吧，我会抱住你，等会降雨不用担心。说起来，你就不会维持体温的魔法吗？”

“怎么会有那么难学又吃力不讨好的魔法啊，就算有，我哪来的时间学？学院是要求学分的，维持体温的魔法就算学会了也对研究没什么帮助，技术难题早就被攻破了，难的是这是一个组合魔法……我可是认真学习了的！”

“我知道了，等下我会抱住你，姿势不会太雅观……应该，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一直抱住你的，放心。”

雨来了，我抱着他，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以确保祝的体温不变。

“舒服吗？要是不行，可以换一个姿势，或者换一个地方。”

“……无所谓的事情，我能忍。食物不会淋湿吧？”

“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会有牺牲，只能放弃了。”

“为什么我们出行的时候没有料到这种情形？”

“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们来不及找那么多能经风吹日晒，易保存，味道还不错的食物，总会有差错。不要老是抱怨，祝，趁鸣不在这里，我就跟你说了吧，你太容易责怪他人和自己了。你不仅严于律己，还苛求每一个人不犯错，这是不可能的。你必须接受所有的人都不完美，也不可能完美。你这样高压地生活，只会影响你自己变得更坏。当然，这不一定全是坏事……”

“我不想听。”

“好的，我闭嘴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抱着他。

此时此刻，他会感到心痛吗？他会接受我的话吗？我想他不会，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祝会理解我，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仅仅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祝再次开口了。我察觉到脚底的泥巴逐渐变得粘稠，雨水就像带着腥味的泡脚水，狠狠扑打在我脸上。

“我只需要追逐我的理想前行，一个人应该成为完美，这是我的理想，我无法接受我的不完美。”腥味越来越大，我意识到不对劲。

“我是不会和我的不完美妥协的，造物主既然创造了我的存在，一个不完美的人却有着变为完美的理想，这一事实，它会被证明，这并不矛盾。”我的身上冒出蒸汽，我的体温升高到祝不得不放开抓我的手。

“味道还不错的食物，呵，我们本可以带上更好的食物。为什么不去不断改进自己，我们一开始就应当做好准备……”我对他做出“噤声”的姿势，祝愣了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了。

“发生什么了？”他压低声音。

“可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