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许鸢已经到了学校。
正如往常一样赶到教室,空灵而缥缈的音乐逐渐清晰。
是小提琴的声音,他没学过,但他很熟悉,很确定。
二楼的音乐室里,璀璨灯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目。
音乐室的门没有锁紧,屋内的白色耀眼的灯光透到黑暗无边的屋外。
倒像是无尽黑夜中一束救赎的灯亮。
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音乐室所在二楼。
许鸢抬起的脚却在楼梯转口犹豫了。
来都来了,看一看是谁吧。
许鸢放轻脚步来到门缝旁。
一袭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淡淡的峨眉前整齐的刘海随着身体微微晃动。
白皙的手指握着弓尾划过琴弦,手臂上一条白色茉莉花手链格外晃眼。
即便只是侧脸,也一眼认出了她。
即便心中已经无数次让自己在遇见你时保持平静,但回忆不是假的,救赎也不可能是假的。
在匆忙离开中,弄出了声响。
不得不承认,落荒而逃。
“许鸢。”
白茉只是轻轻的喊一声,许鸢就待在了原地。
感受到手臂冰凉的触感,许鸢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白茉走进了音乐室。
白茉将一份乐谱递到了许鸢跟前的架子鼓上:“我知道你会的。”
许鸢抬起头对上了白茉的眼睛,又很快转移了目光。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白茉的气息,也是自遇见以来,第一次想要疏远。
许鸢微微退后靠近李伊瑜的步伐被白茉尽收眼底,平静的脸庞上微微波动,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有了些许水汽。
面对请求,许鸢还是没有拒绝,在架子鼓凳上坐了下来。
看了眼乐谱,是苏打绿的《我好想你》。
随着小提琴划破寂静的黎明。
琴声与鼓声交融,纯音乐总有它独一档的魅力,尤其是在内心平静的时刻,是直击心灵的震撼。
我总是会念起一个人,或者说只是一个幻影。承载的大约是过往之重,又轻若鸿毛。如今尚小,若早早学会平心静气,大约未来会趋于正轨。从前有人可念,我看哀莫过于心不死,人人却道哀莫过于心死,我信前者。唯有白月光与朱砂痣,温柔了岁月和惊艳了时光的人,才能唤醒我。也许未来还长,长到心酸,可我会走下去,心平气和地缅怀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也许敲着我好想你,却不知道你是谁了。
你,白茉,我不知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或许那时的你在我的生命中,更像你的名字和我送你的手链一样是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纯白的茉莉花。
一曲终了,许鸢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许鸢。”她的声音缓慢音而颤抖,语调长长的。
许鸢稍微停顿了下,还是快步离开了。
白茉看着许鸢的背影,用手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泪光。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明明他才是那个懦弱者,逃避者。
“她不是已经保送了嘛?”可白茉怎么又出现在教室,许鸢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又摇了摇头。
“你管人家呢?人家想来,不想来就不来呗,反正肯定不是因为你。”骆世鹏虽也惊讶,但还是要狠狠打击许鸢的。
“嗯。”许鸢表示赞同。
“诶,白茉,你怎么回来了?”老远就听见郑博文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声音不大,却不难听出愤怒。
众人有些诧异的看到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饶是许鸢也是惊讶不已,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来没见过她生气。
他没有抬头,只是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后继续写作业。
好在除此之外,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过的倒也算安稳,只要她的出现,不打乱自己的节奏就行。
“许鸢,骆世鹏,xxx……白茉说要分到你们学习小组可以嘛?”
“可以可以。”
“不行。”
许鸢和骆世鹏对视了一眼,都不满意对方在捣什么乱。
同时缩在桌子上:“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你祖宗十八代都有病。”
……
“老师,那我换一组吧。”除了刚才,白茉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宠辱不惊。
“传啊,大傻个,你怎么踢这么独。”
…………
“老子真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