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今日之前，百姓总是用弑母杀弟形容她。

但如此大义的女子，又怎会是那小肚鸡肠的恶人？

一时间，姜梨当年之事恐有冤情的说法甚嚣尘上。

毕竟，圣上给她的封号便是一种暗示。

我眉飞色舞地给成王讲述着这一夜之间的奇事。

成王看我口干舌燥，无奈地一笑：“妹妹，你喝口水润润嗓子，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设计。”

“哥哥太谨慎了，既无需你我为质，便是一件大好事。”我亲手斟满茶杯，递给成王：“哥哥请用。”

成王不疑有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我笑意更深。

“父皇在宴会上金口玉言，说哥哥的身体不好了。”我站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成王，“哥哥你说，如果你这个时候病故了，父皇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咒死了亲爱的儿子啊？”

“妹妹，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也就哥哥不会与你置气。”成王笑出声来，转眼却变了脸色，“婉宁，你…为什么……”

鲜红的血从成王嘴角淌出，他站起身来，却因支撑不住猛的跪倒在地。

“哥哥怎么了？要不要为哥哥拿解毒的薄荷丹来？”我佯装关心，却忍不住狂笑出声，“哥哥，做棋子的滋味好受吗？”

成王大口大口吐着黑血，目眦欲裂：“婉宁，母妃让你我互相扶持，我自问对你如珠似宝，从不疑你，你何至于此！”

“哥哥，我为你筹谋一生。”我笑着笑着，却忽然落下泪来，“我为你的安危逆来顺受，为你的大业强抢金矿，结党营私，最后还要因一个师出有名为你血溅战旗。”

我说着，缓缓走到成王面前，俯下身来：“哥哥，我也想问问你，何至于此呢？”

他已说不出话来，只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甘。

他自是听不懂我说话的，但他前世做过的孽如今仍在每个午夜梦回折磨着我，我不愿与他一笔勾销。

“哥哥，我们的账慢慢算。”我看见他的眼神渐渐涣散，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听见，兀自说着，“这只是假死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痛苦罢了。等你醒来，还要去代国再感受一遍我受过的屈辱呢。哥哥可要好好熬着。”

眼前的男人已一动不动，我招招手，暗卫利落地将他抬入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