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上次我为你调的酒,后劲很大,没有事先告知让你险些落入险境,我对此感到很是抱歉。”
邓胜深深鞠躬,“请你原谅。”
阮梨没想到他是故意调的烈酒,她还以为只是自己酒量不好,当即就想报警了。可她去学校时从不带手机,下意识看向了沈漾。
“他……是你朋友吗?”
“在他调那杯酒给你之前,是的。你有权利拒绝他的道歉,毕竟如果我……”沈漾停顿了一下,“我没让钦梧去找你的话,后果难想。”
邓胜安静地站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垂在身侧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阮梨从不自诩是什么圣母,不会因为危险最终没发生就灿烂一笑原谅对方。尤其是眼前这个随时会露出獠牙的凶兽,她能明显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
“暂且不想原谅。”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纸笔,看向陈钦梧,“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为了感谢你那天救了我,有时间请你吃饭。”
他手足无措地瞄向沈漾,后者却似笑非笑地勾了下眼尾,“看我做什么,她问的是你。”
陈钦梧颤抖声线报出号码,“……你写吧。”
阮梨手速飞快地写下数字,随口问:“那你叫什么?”
“陈钦梧。”
她备注好名字将纸条揣进口袋,“那我先回去了。”
沈漾看见她写的字,是很个性的瘦金体,每一笔都带着上扬的小尾巴。
临走前,阮梨想起潘世昌交给她的任务,纠结地拧着衣摆,“沈漾同学,你愿意回学校么?”
气氛一寂。
陈钦梧内心直呼完蛋,小美女竟然敢在漾哥雷区蹦迪!
邓胜蹙眉,责备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听见沈漾声音平静地回答:“不愿意。”
阮梨也不觉得第一次劝说就能让大拽比迷途知返,认命地点点头,“哦,那、那我下次再问。”
目送女孩背着帆布挎包出了门,陈钦梧碰了碰沈漾胳膊,“漾哥,换做以往你不得生气?”
沈漾敛眸,“我心善,不跟小动物计较。”
陈钦梧恍然,“所以漾哥之前说的小野猫,是在代指阮梨?”
沈漾没应声,看了眼手机时间,“我要下班了。”
“阿胜,漾哥的态度你别太放心上,”等沈漾离开,陈钦梧拍了拍邓胜的肩膀,“毕竟差点让人家小姑娘遭遇危险,漾哥会生气是理所应当。”
邓胜声音幽冷:“可我觉得她不一样。”
“不一样?”陈钦梧眨了眨眼,“她的确比之前试图接近漾哥的女生不一样,很纯粹。”
“哎呀,说不定她能让漾哥重回学校呢,”他感慨似的长叹一声,“毕竟是状元之才,如果只能留在这个小酒吧当驻唱,岂不是浪费人才。”
邓胜推开他的手,“与其担心阿漾,不如算算你欠老板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清。”
陈钦梧咂嘴:“嘁,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阴冷毒舌呢?”
他落寞地蹲在角落,打开计算器开始计算一个月工资五千还要多久才能还清债务。
“五年!”陈钦梧腾地站起来,哀嚎一声,“我要是有漾哥一样高的工资,能少给老板打三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