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王兄还有五秒到达战场,“啊!你奶奶的,还追我,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王兄双手捂着屁股,一步一跳,突然一脚踩空。
啊!
又是咕噜咕噜,滚下斜坡
砰!一个不注意,把刚刚爬到岸上,还没站稳的两人扑倒,又是好大的扑通一声,三人一头栽进水里。
三人在水里不知把对方认成了什么,你追我打,好不容易上岸,又被拖了下去。
就此循环往复,直到慢慢的体力耗尽,扑腾不动了,像死猪一样漂浮着,眼见就要沉底。
见状,易希拿来一条绳子,捆在树上,又下水把绳子绑在他们身上,借着树的杠杆,一个一个拉上来,
拉的她气喘吁吁。
易希将三人堆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人山,又每个人喂了一颗丹药。
就此准备离开。
还没走远,就被从后面传来的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挡住了去路,“就这样走了,不再玩玩?”
飞鸟掠过头顶,不知被什么打中,发出几声惨叫,随后落入湖中,圆圆的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然后这人从黑暗中隐出,湖面反射的月光,从死鸟羽毛上反射的月光,照着他的半边脸,眉眼温润,又眼藏戾气,不是骨玉笙又是谁。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玩的挺好的么!”
“你一直跟着我?”易希震惊,不可置信,自己被人跟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鉴于上次的前车之鉴,她不知道骨玉笙这次又会干嘛,不可否认,自己有些怕他,不是有些怕,是很怕。
但两人不是说好互不相干的么!这是又是干嘛!
“嗯!”玉笙却是得意的点了点头。
光明正大的说:“我会一直盯着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对珞山书苑又不利的地方,我会毫不犹豫马上杀了你。”
玉笙抿着嘴唇,神情冷淡,那双温润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
“我看你之前不都忍着吗?现在刚在九宇院学会一点皮毛就出来害人了?”
他顿了顿:“是为了那两个人,映雪,,白轩?”
玉笙没有抬眼他根本不把易希当回事,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沾着血的刀刃,只见他转动了下手腕,一道寒光闪过,快的看不见手的动作。
“咔”!
刀刃就毫不费力的深深的刺入了一棵粗壮的梨树,只剩刀柄流落在外。
雪白的梨花瓣瓣落下,一层一层铺了玉笙满身,铺了一地雪白。
压力让刀刃上残存的鲜血挤出,顺着梨树流下,滴到地上雪白的梨花瓣上,腥红刺眼。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梨树应声落入湖,掀起一层一层的浪。
“彭!”随着梨树倒下,刀刃也落地,弹起几片雪梨花。
玉笙蹲下身,骨节分明又强有力的手,不紧不慢的捡起刀刃,白皙饱满的指腹轻轻划过刃尖。
他终于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易希,浓密的睫羽压着,看不清的深邃。
他带着致命的压迫感走了过来,走向下一个猎物。
易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沉重,心惊胆寒的目睹着这一切。
在云灵大陆,像骨玉笙这种人,杀一个人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即使他们已经成了亲,已经约定各不相干。
可!是人心往往是最难测的。
在玉笙走过来的时候,易希偷偷在指甲里藏了毒,万不得已的一刻只能拼死一搏。
玉笙走近,突然停住,瞳孔收紧!甩手向前一掷,寒光闪过!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易希的眉心!就要贯穿!
或许是动物对危险事物的本能,易希不知哪来迅捷,就在刀尖触到眉宇的刹那,她快速地偏过头,只听一阵破风之声划过血肉。
与此同时,他突然一跃,朝着玉笙的方向撒出毒药,手还没抬起来,就被玉笙一把反身制住。
再一回首,刀刃顺着易希的眉毛划过,伤口不浅,秀眉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半边脸都沾上了血污。
易希被玉笙反手制住,手被反着又快要断掉,努力了几下,越挣扎越痛,却还是挣脱不开。
“你看,我杀的是蛇,不是你。”玉笙单手制住易希,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大树。
易希顺着玉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黑暗中也能看见刀扎着一个长长的东西,挂在树上,那东西还在挣扎卷上卷下,不是蛇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易希看清了他的脸。
玉笙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不慌不忙的,语气挑衅:“在珞山书苑,陷害同窗是要被逐出去的,九宇院的掌门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易希压抑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好声好气道:“我们不是说好互不相干吗?”
“我突然就想和你相干了,怎么样。”玉笙完全不顾,语气阴冷的笑着。“收起你那套吧,对我没用。”
“你要去告发我吗?”易希看着玉笙,虽然害怕,却也不装了,语气却同样冰冷,她算是清楚了,像玉笙这样的人,什么都没用。
玉笙双手随意的摊开,放开了易希。
即使已经害怕得快站不住脚,易希也强迫自己冷静,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玉笙。“那不如再等一等,反正明天他们也会找我,如此想让我死,你不如再看场好戏。”
“哦!”玉笙惊喜于易希的变脸速度,像是来了兴趣,观察易希的这些天,玉笙发现其实两人在某些方面挺像的。
他想看看易希能装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装了。看来也很一般嘛!也没比自己强!无聊!
玉笙心里冷笑,易希背后的人,眼光是越发的不好了。
他又靠近了一步,近的快要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希,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找你?”
“猜的。”
“猜的?”玉笙再靠近一步,易希也倔强的仰首,两人视线相接,玉笙嘴角含笑,转动着眼球,易希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
玉笙看着易希清澈的眼眸,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月下,她送了他一束蓝色的小野花,那一抹漂亮的蓝。
直觉让他觉得其实易希没什么威胁,或许真的像江野说的她也是被逼的,但只要想要易希背后之人,玉笙就恨。
这些天他盯着易希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除了白轩和映雪也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来往。
甚至在这一批新弟子中,她无疑是最用功的,晨鸡未鸣就开始练剑,深夜无人也还在练剑,炼药,经常是直接累晕才睡过去。
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幻觉,仿佛不会痛似的,用刀一刀一刀的划伤自己的胳膊;用头去撞墙,有时候额角会被撞得血红;大半夜跳进河里,躺着,顺流而下。
小伤玉笙不管不顾,危及到性命的时候,玉笙还救了易希好几次。
但这些都易希不知道,她也不敢想玉笙这样的人会救自己。
易希只知道,自己害怕他,碎骨是真的,疯狂是真的,第一次见面的痛不欲生是真的,现在的威胁也是真的。
要不是无能为力,当时她真的想让玉笙也试试手骨碎掉的滋味。
第二天又一大早易希又跟没事人一样开始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