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黑夜(2 / 2)父子少年时首页

都统留下朱惟泗,指了个位置给他坐下,侍卫端来吃食推到他面前。朱惟泗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快速的把吃食往嘴里扒拉,很快就把面前的食物狼吞虎咽干净。吃完后看向都统大人,静等下文。都统努嘴说道:“走吧,去一个地方。”说完站起来,抬步向外走去,朱惟泗只好跟着。

两人在山道上一前一后走啊走,走到一亮着灯光的山洞前,都统把簑衣上不多的雨水抖掉,身后面的朱惟泗有样学样,完了后两人走进山洞。

朱惟泗见到山洞里坐了不少人,他前面的都统大人一一向在坐大人物行礼,朱惟泗在后面有样学样,只是都统大口中宣礼,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便只拱手鞠躬却闭口不言。都统大人见礼完了,找位置坐下,然后指了指后排一个位置示意朱惟泗坐那里去。朱惟泗刚要转身去坐下,却听到兵马指挥使浣尔健开口道:“先别忙着坐,说说什么败在那小子手里?”

朱惟泗见问,忙躲答道:“那小子有一伙人,人手里一根管子,人人能从管子吹出毒针,兴许是雨天,我长兵卫们身上穿防雨簑衣,抵消了毒性,人人中了三针才失去作战能力,还有,那小子有远程攻击手段,一种是布包石子,手拎绳子圆转几圈后甩向高处,这种投石子包从高处往下砸落,准头好量又足,我的戒刀队一下被砸残了。

“他还有一种远程攻击手段,那就是把竹竿一头削尖当标枪投掷,如果手中没有盾牌,很难防住后两种攻击,前一种吹针,如果身着皮甲应该也能防住。就是如果没有皮甲甚至铁甲,也没有盾牌,更没有弓弩等远程攻击手段,谁带队都讨不了好。”说完朱惟泗就静立一旁,兵马指挥使浣尔兵马指挥使浣尔健说道:“行了,坐一边旁听吧!”

“看来这小子有点道行,难怪当年敢跟王朝的勇士对峙。”工部主事郎中令说。兵马指挥使浣尔健却不以为然:“当年王朝的勇士还有其它顾忌和使命,不便在当时动刀兵也不能人前显露实力,不然一个小小的百总,抬手可灭。”户部主事好奇道:“还有这等事?能详细点说都什么回事么?”兵马指挥使浣尔健看向都监萨公公说:“那个事以前是秘密,现在能说不能说,全看萨公公。”大家闻言一起看向萨公公。

都监萨公公微一沉吟,说道:“这事以前不能说,现在说说也无妨。这个事呀跟食国有关。从我紫火王朝去往食国,主要通道是从脚印城坐船出发,往东再往北沿着海岸线绕行四个月,但这海上风暴频繁,经常有往来船舶卷入风暴沉没,最近几十年海上海盗也出现在这条航线上作案。因此王朝认为这条航线风险太大,只能放弃。

“从王朝去往食国的还有一条路线,那就是冒除穿行大沼泽,整个大沼泽有三个银月国这么大,而且大沼泽气侯多变,河流经常改道。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穿行而过,再次走就可能是死地。就算穿过大沼泽,前面还有个面积不小于银月国的沉月湖,大沼泽不产高大树木,就地取材建造船舶更是别想,要渡湖没船什么行?因此这条路也被王朝否了。

“那么剩下的只有从东行银月国,再往北过剑炉城,剑炉城在卧剑仙山下,卧剑仙山高不可攀,似乎挡住人们前行的道路。可是天无绝人之路,从剑炉城往北六十里,有一条河水流出,河水边有一道路,传说是剑仙给劈开的,从这条山道走到尽头,就是莹砂原,原上遇上旱年缺水,就会从原上架设轱辘车水,银月国就在此处设立戍堡,取名轱辘隘戍堡,派一百余人戍守此处,既防银月国罪人上到莹砂原扰民,也防莹砂原匪人下山。王朝灭银月,就是要从莹砂原入里纳尔树海,从树海中开出一条通往食国的通道。

“灭银月,占铜矿,开通道是王朝几十年前就定好的战略,岂能轻易说与人知?银月将灭,随王朝大军入银月的第一批探路者八百人,都是国内兽笼斗场里击杀狮虎豹熊的勇士。这些勇士对上轱辘隘的戍卒,之所以不选择撕杀,那是因为这些戍卒很多人来自莹砂原。这个莹砂原背靠里纳尔树海,异常神秘,从八百探路勇士飞鸽传书回王朝得知,庆好没和莹砂原的人交恶,一旦交恶,王朝的十万精兵强将都不够莹砂原上一个部落吞的。”

说到这里都监萨公公顿了顿,抬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朱惟泗,见朱惟泗面上表情不见起波澜,继续往下道:

“等洪水退了,我们也得走那条路,那是条上天留给我们惟一的生路了。大家不要惊讶,也无需猜了,今天下午从全国飞来的传信鸽给出的信息来看,全国都在受水灾。大家都知道,我们王朝叫紫火神国,依照传记,最先立国的国主据称是神灵的仆从。

“那么如果有紫火神灵,相应就极可能还有什么水神金神等其他诸神。而现在全国遭水灾,我们可以理解为神灵的战争,我们信奉的紫火神灵可能战败了,殃及了我们这片凡人的国土。

“如果一切如我猜想,我们紫火国和占领的银月国将来也会陆沉。这次可能我们连累了银月国,不占领这片土地,邻近银月国的国人就可以跑过来避难。

“真的真的我紫火神国要是陆沉了,摆在我们面前只有这一条路:从莹砂原出,穿越里纳尔树海去往食国。从这里到食国,路途非常遥远,八百探路者现在只剩下十一人,他们用了三年时间走到树海的边沿了,鸽子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们见到食国的猎者了。

“如果能离开哈辛山这个山头,接下来我们还要借道莹砂原。因此今天火并的那个轱辘隘口小百总和他的人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手上。正因为考虑到轱辘隘与莹砂原的特殊关系,当初我们几个宫里出来主控银月事情的老家伙们,通过商议,不把轱辘隘这百十号人打散,且放到深山老林里去伐木烧碳去了。

“那成想这小子一回来,洪水就围困矿区,幸好矿区还有个山头暂时可以栖身,要是他和那一百多号人全死外面,真不敢确定莹砂原的人还让不让我们的双脚踏上他们祖先的土地。”

“那有没有可能:这洪水不会退去,现在的水面变成海面,而陆地继续下沉,连我们现在栖身的山头也随之沉没到水面下呢?!”有人忽然开口说道。大家听到这话,一开始也没多想,但慢慢的,气氛越来越差,有人抖眉,有人抽冷气,有人牙齿打战,有人干脆闭起眼睛。山洞里一片沉默。

“报!”山洞外有人要向大人物们秉报要事。当值的都统问道:“什么事?”

“今天火并的那伙人,将很多尸体摆成了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