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归依旧勾着唇,可心底却是厌恶至极,毒妇的眼泪又有几分真心?
“瞧你,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即便心底厌恶,可为了能顺利拿到东西,祝子归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慕清雪摇着头,“我是高兴,如今子归你终于……看到我了。”
“吃饭吧,不然便要凉了。”
他是看到了她,可偏偏他宁愿自己瞎了,这个女人算计了他这么多年,便是她让他与相思错过,若不是他……此刻与他厮守的便是那个最爱之人。
这么多年他对慕清雪视而不见,让她忍受着寂寞与空虚,让她最好的年华消磨在这深宅大院,可这些还不够,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有一刻停止过她的算计,她是最该死的人。
吃完饭后,祝子归与慕清雪园中散步,天色已经昏暗,路边的灯笼照着两人的身影,朦胧之间竟好似一对璧人。
“子归,往后我们好生过日子吧。”慕清雪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心底忐忑,“我们再要两孩子……”
祝子归背着光,叫人瞧不清面庞,片刻之后他缓缓的开了口,“好。”
一个字落在慕清雪耳中,却比这世界上最为动听的情话都叫她动容,她等这一刻……许多年了。
眼中的泪是喜悦,是对未来日子的期许,慕清雪任由泪如雨下,她伸手抱紧了眼前的男人,好似拥有了全世界。
祝子归的手迟疑着,最后还是落在了慕清雪身上,可哭泣的女人却瞧不见,此刻拥着她的男人眼底深不见底的冷漠与厌恶。
若是一切都建立于欺骗和算计之上,那两个人之间,怎有未来?
更何况,他恨她。
月已高,屋子屏风后雾气缭绕,慕清雪此刻靠在浴桶中,时不时的拨弄着水中的花瓣。
屏风外只穿着里衣的人仔细检查了慕清雪的衣物,却不曾发觉类似于钥匙的东西,看来这个女人多半是随身带着……
转眸瞥了一眼屏风上隐约印着的身影,祝子归目光幽暗,为了相思他今夜不得不碰这个女人,这份苦心相思会懂吗?
会的……自小她便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定会明白,谁才是真的深爱她的男人。
祝子归抱住慕清雪的时候,瞥见了慕清雪脖颈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钥匙形状的吊坠,他便知道,那是他再找的东西……
夜,渐深沉,而慕清雪早已沉沉的睡去。
屋子里灯火昏暗,祝子归面色冰冷,他净了身而后又回到了床边,手中的剪刀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他拿到了钥匙,转而便出了门去了慕清雪屋子里……
凌晨时分,天空又是乌云压境,吹过的风中带着寒意,饭店外一辆车停了下来,下车的不是旁人,正是祝子归。
司马易在沉睡之中被吵醒,他笑着接过了祝子归手中的东西,而后披上外衣便离开了饭店。
看着在夜色中隐去的人,祝子归眼底满是晦暗,他的人会一路跟去,只待打探到具体的消息他便出发北上……
相思,一定要等我……
一觉醒来已是临近午时,慕清雪起了身只觉得浑身酸软,而屋子外的丫鬟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服侍,其中一个便端着一碗浓黑的药。
“少夫人,这是少爷吩咐厨房熬了一上午的补药,说是有助于少夫人早日怀上小少爷。”
慕清雪勾起了唇,心底便像灌了蜜一般,“放一边,我稍后便喝。”
丫鬟却是为难,“少爷特意嘱咐,说这药一定要夫人醒来立即饮用,不然便影响效用,少爷还吩咐我们备下了蜜饯,怕药苦了少夫人。”
竟这般贴心?慕清雪笑着接过药,虽是难喝可也忍着反胃全数喝了下去,因为这可是子归对她的心意啊。
喝完药被人伺候着穿衣起身,慕清雪立在镜子前,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脖子上的吊坠……
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