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祁安落旁边,道:“祁小姐生的这样好看,花某心生爱慕,方才也是对不住了。”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伸过来,祁安落皱着眉头,再也忍不住了,抽出腰间剑,直接对上花喆的脖子:“花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念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本不想与你争执,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
花喆吓了一跳,额头上顿时生出汗:“祁……祁小姐这剑是哪里来的。”
“不要多管,你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就等着头掉地吧。现在,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把剑放下。”花喆屁滚尿流的撑着船划走了。
明明出了气,祁安落还是开心不起来,她总是想哭。她告诉自己无数遍不要这么软弱,但还是忍不住。
她继续托着脑袋坐在那里,眼泪终于还是掉了出来。
北七从墙头隐下去,不久出现在俞行佑身旁。
俞行佑靠着椅背,微微蹙着眉,抿着唇,唇下痣若隐若现。随即他起身,朝着祁安落走的方向走去。
祁倩攥着拳头,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得意,很快,他就会越来越讨厌她的,她这次定会身败名裂。
俞行佑半路上截住了花喆。
那抹熟悉的深蓝色让花喆心惊。
俞行佑站定,漫不经心的问他:“你在那边看见什么了?”俞行佑笑着,就像在问他今天天气好不好。
花喆不敢说话,只是一直摇头。
“要是别人知道了,你一定不会好过。”俞行佑脸上仍是挂着笑,“我说到做到。”他声音很低,花喆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俞行佑远远看着湖心亭,终是没过去。
宴席接近尾声,众人尽兴。
俞行佑和花喆一同回了席。
祁倩瞳孔微震,朝花喆瞪了过去。谁知花喆理也不理她,径直回了自己座位坐好,头也不抬,闷声吃着桃花酥。
祁倩心一沉。
是四皇子殿下过去帮她解了围?
那之前呢?花喆没动手吗?
出事了?
祁倩沉思着,却突然听见耳边俞行佑说话:“各位,多年不曾见面,没想到大家还是这么热情,酒一直敬,话也一直说,不管对方是谁都以礼相待。”说到这里,北七似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行佑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今天诸位之中,谁对我多有照顾我都记在了心里,如有机会定会重谢。”
即便再蠢笨的人,此时也知道了四皇子是在替祁姑娘出气,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花喆把头低到了衣领里,祁倩则一头雾水。她指甲掐进了肉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夕阳西下,投射在桃林里。
桃树把阳光分割成一块又一块,这一块块阳光连着天,像是起舞的提线木偶,朦胧,梦幻,娇媚。
桃花宴散了。
祁绪把祁安落找了回来,让秋月带回临风院。
祁安落蜷缩在床头,手里握着那对白玉铃铛。
其实她看见了,俞行佑和花喆说话。
他又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