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过后,俞行佑拿起保证书仔细看着,上面的墨迹还未干。
他将这张薄纸细细叠好,放进怀里,又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抛给祁安落。
“接着。”
祁安落接过那块玉佩,那块哥哥给她的玉佩。
“多谢殿下了。”
“不过……”俞行佑语气一顿,笑得很邪恶。
“怎么?殿下这是想反悔?”祁安落看了看俞行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玉佩,忙将它揣进自己怀里。
“怎么可能,小美人儿,我可是君子,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突然凑的极近。
“我只是不放心。”
“那殿下想怎样?”祁安落没动,眼神闪躲着。她实在不太会与人打交道。
“好说。”俞行佑直起腰,“你让你的小丫鬟去取,你在这儿等着。”
“秋月,去吧。”
“可是小姐……”
“没事的,你快去快回。”
天阴沉沉的,很闷,祁安落看着秋月往前跑着的渐渐消失的背影。
快要下雨了吧。
“殿下,不好了!”北七鬼影一样出现,趴在俞行佑耳边低语。
俞行佑皱了皱眉。
“碧水斋……真是没想到,我马上就走,后面你该知道怎么做。”北七领命,消失在黑沉沉的闷热中。
“祁小姐,你先走,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祁安落抿了抿唇,问:“发生什么了?”
俞行佑深吸了口气,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碧水斋,以毒术著称。他们派人过来要我去一趟,否则,就会向闵河投毒。”
“闵河……那可是百姓的饮水源,这怎么行。”祁安落神色焦急,“你可向陛下禀告了?”
“未曾。他们只要我去,只有我和北七,还有你知道。”
顿了顿,他说:“这只是我的事情,大概是私人恩怨,你不要牵扯进来,还是快回去。”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就算不为了你,也要为百姓想想。我在这等你。”
俞行佑突然笑得很开心:“那就,多谢了!”
“俞行佑,你可千万别有事。铃铛还在我这,等它再响起来,可千万是你摇响的。”祁安落的声音很轻,很轻。
“知道了!”俞行佑往前大步走着,头也不回。
可他还是听见了。他总能听见她说的每一句话。
……
“说吧,什么事。”俞行佑站在丛丛树下,又阴又暗。
“小子,那玉佩,在你手里吧?你可知,那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他抱着胸,一脸不屑。
“你得清楚,你现在只是一个人,我们不光人多,我们毒也多。”
“那又如何?听说碧水斋素来安稳,不染是非,不问世事,如今却要威胁皇子,敢问是为何?”
“小子,你太不听话了。”
刹那间,几支毒镖朝着俞行佑的脖颈飞过来。
承影剑出鞘。
俞行佑挥剑来挡。一支毒镖擦着他的手腕飞过。
血落。
刚劲的剑气横扫阴暗的树林。高挺的梧桐树轰然倒地,便再也没了声音,一片寂静。
倒下的梧桐树边,俞行佑的剑插在地上,没近土里。树叶哗哗响着。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