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眯着眼睛,看见朝自己奔来的女孩面容逐渐清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赶忙迎过去道:“栀子栀子!你终于来了!”
沈栀听见屋里传来的痛叫声,紧握了下吴大娘的手道:“嗯,大娘你先带路吧!”
“诶诶!这边走栀子!”吴大娘领着沈栀向屋内快步走去。
屋子里传来阵阵低沉而又强烈的叫声,听得出来产妇正经历着巨大的疼痛。屋子外站满了焦急的亲戚朋友们,每个人都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停不下来,看到有人来了立马都急切地迎了过来。
沈栀安慰大家道:“麻烦大家让让,大家放心,苏姐姐会没事的,我先进去看看,刘大哥叫我妈去了,马上就来!”
大家面色稍松,让出一条道来,沈栀径直通过,在门口甩下背筐就撩开门帘迈步进去。
木质屋内,阳光射进照出飘在空气中的粉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苏姐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想因此得到一些支撑和力量,随着一阵一阵的疼痛,她咬着牙使劲的同时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呻吟。
看见苏姐姐的面色,沈栀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好,快速上前先仔细检查了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询问一番后发现刘姐姐平时身体就不是很好,羊水早就已经破了,现在阵痛的频率也已经很强烈了,得立马开始接生,不然孕妇和胎儿都有生命危险的!
与此同时,沈家医馆。
沈父正专心致志的在药柜前分类药材,听见背后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转身就看见满头大汗的刘家老二。
“这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了?”沈父连忙边从药柜后走出来边问。
刘二喘着粗气道:“沈医师,我是来找秋医师的,我家夫人要生了!”
沈父惊愕道:“什么!可,可我家夫人刚上隔壁镇看病去了啊!”
刘二惊慌道:“那,那,那这怎么办啊!”
沈父迅速冷静下来,拿上药箱就快速向外边走边说道:“走!我先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刘二愣了一下便连忙跟上沈父的步伐,两人边疾走边道:“沈医师,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栀子,她让我来找秋医师,她先去我家。”
沈父急停下来向刘二道:“你是说栀子在那?”
刘二像小鸡点头道:“嗯嗯!”
沈父眉头舒展了一些,正欲安慰下刘二,又像想到什么一样,止住话头,再次转身向着刘家快速疾走而去。
另一边。
沈栀看着眼前的情景,内心满是焦虑和纠结。她虽然从小就跟在爹娘身边学习各类药学医学,可是负责的都是采药,整理药材的活,最近才开始尝试独立坐诊开药。虽然看过很多次接生,可都只是在旁帮娘搭把手而已啊!
可要是现在不进行接生,苏姐姐和她的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沈栀闭上眼睛,想起从小每次,母亲在接生时对在旁的自己耐心仔细地指导,前不久自己开始独立坐诊时父亲相信的眼神和鼓励······
想到这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紧张和慌乱被坚定和冷静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