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药谷会好好招待你的!”
闻长岁将“好好招待”二字说得极重。
一旁的祝桓能预想到,凭小公子的手段,地上的女子,以后待在无忧居的每天,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言罢,他松开了手,悠哉地转身离去。
云昭目送少年的背影,仍旧一言不发。
没有人喜欢孤独,但是云昭似乎异常享受孤独。
连续两个在风波湖的夜晚,她都在平静中度过。
相比于千苗寨,云昭觉得,某种程度上,还是风波湖更舒服些。
次日,药圃中,祝桓将一壶药酒放在桌上,躬身道:“公子,这是最新研制的藤花酒,已经根据您的想法改进过了。”
上次的藤花酒药效差强人意,闻长岁为了提升药效,颇费了一番心思。
这次来了个原如忆,正好可以让她试试。
闻长岁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过酒壶便向无忧居走去,祝桓跟在身后。
再次跨步进入无忧居,女子还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痴痴地注视着地面,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
闻长岁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提着酒壶走到云昭身前,阳光瞬间在屋内消失。
这里名叫无忧居,却是闻长岁常年试药的地方。
一个个房间,只开一扇小窗。除此之外,唯一的光源便是周围摇曳的烛火。
闻长岁并不打算先说话,他打算折磨得这个女人先开口,这样才算舒心。
闻长岁蹲下身,慢悠悠地打开盖子,拿着酒壶在云昭鼻子下面晃了一晃。
顿时,一股令人迷醉的酒香在云昭的鼻尖蔓延开来。
一瞬间,云昭的记忆被拉回很久以前。
那时父亲偶尔归家,也会带一壶美酒回来。父母二人喝得香,却只让她用筷子沾一点尝尝味儿……
目前的处境不容云昭多想,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她微微抬头,对上闻长岁的视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费这个力气去抵抗,毕竟最后结果都是这酒要进自己肚子里。
闻长岁见她轻轻抿了抿唇,冷笑一声,手忽然偏了个方向,直接将一壶酒倒在了云昭的手上。
手上的凉意让云昭一时有些懵,忽的,一股突如其来的灼烧感在指尖爆发。
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她的手上并没有伤口,怎么会如此疼痛?
闻长岁退后,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观察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似乎手指的灼烧感让她很不适,她开始捏了捏自己的指节,试图缓解疼痛。
闻长岁冷笑一声。
这一声,犹如阎王的催命符。
本来只停留在手指的痛感迅速蔓延至整只手,钻心的疼痛使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顷刻间,这种痛感越来越清晰和深刻,云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表皮开始溃烂。
“那不是酒……是绿矾……”
云昭的脸痛到扭曲成一团,却生生咬紧牙关,不露出一点儿痛呼声。
女子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就这般凭空举着,浑身颤抖。
闻长岁一言不发,沉着脸地注视着云昭,似乎对那壶酒的效果还不够满意。
比起之前那几个一通滋哇乱叫的药人,云昭算抗得久的。
明显,这个女人忍耐力极高,身体素质更好。
闻长岁心中似乎起了些兴致,从椅子上起身,似乎想靠近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强撑。
可她偏不如他的意,趴在地上闷哼了几声后,斗败似的躺在地上不动弹,任凭那双手的伤势继续恶化,但不做任何反应了。
她依然不说话,不理人。
“原家竟然还有个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