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心底的抖动，又仔细看了一遍手机，连垃圾短信和电话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疑似联系过她的迹象。

“他也许，只是自己出去散散心。”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以前是不是也有过突然紧急的工作，或者其他事情而离开的时候？这次也许也是如此。”

来安又安慰了霍灵菱许久，其实也是安慰她自己。

十几分钟后，霍灵菱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不少。

她还抽泣着，“嫂...安安姐，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你们都已经...嗨，算了，是我自己太着急，肯定没什么事的。”

挂上电话，来安却非常清醒，有些睡不着了。

看一眼时间，凌晨4点5分。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

天空出现了微萌的亮光。

来安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又期待是霍灵菱再次打来。

结果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是不是因为归属地是本地，来安也许不会接。

“喂....”

不知道是她接起的速度出乎了对方的意料，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那头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就在来安要再次询问的时候。

那边响起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来安？”

这个声音，来安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奶奶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才发现不合适。

“老夫人。”来安说。

她们见面的地点是来安附近的一个酒店。

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内，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沐浴在朝阳的晨光里，让那一头的白发更加明亮雪白。

听到动静，她扭头，看向来安的目光沉静却带着威压。

等到来安走近的时候，却又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带了丝无助和仓惶。

在来安坐下的时候，老夫人先开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

来安莫名，却又突然明白过来，“他...他还没有回来？”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有些紧张，心里升腾起莫名的恐慌情绪。

老夫人直直地看着来安。

“没想到，到最后，我能来问的人，竟然只有你，那几年里，我对你不好，明里暗里，给你下了很多绊子，你在霍家不被人接受和尊重，这里面，大部分是我授意的也原因，我知道你就是霍沉从前承诺的哪个女孩子，也是我，故意让许薇冒认，甚至她们没有做好的细节，都是我帮忙补救的，也许没有我的那些动作，以霍沉的敏锐和聪颖，早都已经发现了。”

老夫人苦笑了笑，“其实他不止一次怀疑过，他每怀疑一次，我就会增加几个你绝对不是的证据，直到他最后真的相信了。”

老夫人目光幽远地望向窗外，“可是哪怕如此，在我磋磨你的时候，他还是会以各种理由出现护着你。”

老夫人扭头，看向来安的目光灼热起来，“所以，如果你不甘心，愤怒或者怨恨，对着我来。这些年，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地痛苦，如何苦苦找你，连带着对我，也只剩下一点点血缘的责任。”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他在心底，怨我，可他更怨的，是他自己，他怪自己应该认出你来，可是没有做到，所以才......”

“霍灵菱说他没有联系你，是真的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可能去哪里吗？”老夫人枯瘦的双手几乎抓着来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