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少霖的反应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他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对父亲的责备毫不在意,“爹,面子是自己挣的。您要是愿意努力,您就努力去,您这不是快结丹了嘛,至于我,无所谓了,反正我不在乎面子。生活过得那么轻松,为啥要没事找事,居安思忧呢?”
“你!”魏长卿闻言,怒气瞬间涌上心头,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儿子,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恨不得立刻给这不争气的儿子一个教训。但多年的父子情分让他终究没有动手,只是愤恨地埋怨道:“都是你娘把你惯坏了,养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毫无羞耻之心,尽做些丢人的事情。”
魏少霖听后,只是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留下一脸惊愕的魏长卿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魏长卿急忙追了几步,大声喊道:“少霖,你去哪里?喂!你给我站住!”但回应他的只有空气中的寂静。
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身影,魏长卿的脸色愈发难看。而就在这时,那些原本就心不在焉的魏家年轻一辈,也纷纷效仿魏少霖,纷纷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喂!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都给我回来!喂”魏长卿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场地回荡,却无人理会。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作为家主的无力与孤独。看来,他在族人心中的威望与尊重,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这一切的根源,或许要追溯到他那性格强势的妻子身上。尽管他自身修为不凡,却对他的妻子唯命是从,这份惧内之情,无形中削弱了他的家主权威。
正当他沉浸在内心的挣扎与无奈中时,一名下人匆匆来报,打破了室内的沉闷。下人似乎在出口拱门已等候多时,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魏家主,县令大人已至正厅,此刻正由夫人接待。”
魏长卿闻言,心中一紧,不禁失声喊道:“糟了!”随即,他转而怒视下人,责问道:“你为何不早报?为何在那里干站着?”
下人委屈地解释:“是家主您吩咐的,不要打扰您教导少爷们……”
魏长卿心里气得脸都红了,对面像是刻意为难他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他未曾意识到,他频繁指使下人、动辄责骂的行为,早已让府中上下对他心生不满。加之他惧内的名声在外,更让他失去了许多应有的尊重与威望。
匆匆赶往正厅的路上,魏长卿的心情愈发沉重。待他踏入正厅,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他的夫人紫雪,那位自幼便是他童养媳的美人,正对一位白衣男子举止亲昵。那妇人两弯柳叶吊梢眉,身材匀称,姿态风骚,粉面丹唇,可谓是个极品美人,而那白衣男子两道剑眉如峰立,身姿挺拔不失风雅,面容清癯,线条分明,丰神俊朗,行走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喂!”“魏长卿猛地一喝,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阻断那即将蔓延的暧昧氛围。
那妇人不是谁,正是他的夫人紫雪。他之所以担忧,那是因为他的夫人自小便是他童养媳,而又一直嫌弃着他一般的长相。尽管爱意深沉,让他甘愿俯首听命,但作为男人的尊严,在妻子做出明显越矩的行为时,终究无法再沉默。”
紫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眼神中满是不屑,她轻描淡写地回到座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是武县令的远房亲戚,叫云神,我只是打个招呼罢了,你急什么?没眼力见的家伙。”
魏长卿脸色苍白如纸,内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却不敢在紫雪面前有丝毫表露。他强压下怒火,将视线转向一旁面色尴尬的县令武先忧,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武县令此番造访,所为何事?”
武先忧干笑几声,略显局促地解释道:“不瞒魏家主,近日我遭遇盗匪,损失惨重,百两黄金不翼而飞。故而特来通报,望魏家主加强防范,以免重蹈覆辙。”
魏长卿冷笑一声,哼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劳武县令费心。”言罢,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武先忧身旁笔直站立的白衣男子云神身上,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何祝首呢?你的得力助手,怎么今日换成了这么一位弱不禁风的男子?莫非,武县令夫人也喜欢这种瘦弱男子?”
武先忧面露尴尬,挠头笑道:“祝首他另有要务,不在此处。这位云神公子,是位贤才,近年才来到此地,特来引荐。”
魏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再多言,转身走向紫雪身旁的空位坐下,目光却未曾离开云神。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云公子,何不一同入座?”
云神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魏长卿的心思,却也不以为意,优雅地应邀坐下。这个男子不是谁,正是云明。云明深知行走江湖的规矩,师父的教诲让他习惯以化名示人。“云神”二字,是对自我身份的掩饰,灵感来自异世界的某个游戏的谐音,不过,这份灵感在这尘世中或许无人能解。
魏长卿的目光在云明与武先忧之间游移,想起武先忧先前说的目的是要引荐“云神”,又看着一旁妻子的一副花痴样,便出言拒绝:“我们这里不招人,人已经很久没招过人了。”
此言一出,紫雪夫人瞪大了双眼盯着心虚的魏长卿,魏长卿没有理会。
或许是察觉到武县令对这位“亲戚”的微妙态度,加之两人外貌并无明显血缘痕迹,魏长卿不禁心生疑惑,直接问道:“他究竟是你的哪位远亲?”
武先忧正欲开口,却被云明抢先一步,那白衣男子以一种近乎自嘲的口吻答道:“说来惭愧,我算是武兄的远房表舅。此行,其实也是为了追踪一名盗贼而来的。我们在贵府中发现了一些线索,但具体指向何人,尚需进一步查证,毕竟,未得确凿证据,我们不敢妄下结论。”
此言一出,魏长卿顿时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盏微颤,厉声喝道:“你说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我魏家出了内贼!”
他的声音坚定可怕,似乎他默认了魏家在自己的管理下不会有人盗窃的事情。毕竟魏家百年多没出过盗贼了,如果真是出了窃贼,那他可就要被魏家老人们审问,丢尽脸了。
云明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和的笑容,语气中多了几分安抚之意:“魏家主息怒,我只是说有线索,并未断言。祝首兄正是为了此事外出调查,才……”
魏长卿的眼中怒火熊熊,难以置信地吼道:“我魏家财大势大,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我魏家出了贼?”
云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只能苦笑回应:“这……在下确实不知。”
此时,紫雪终于按捺不住,她轻轻捂住耳朵,眉头紧锁,对魏长卿的咆哮感到不满,大声反驳道:“你吼什么?声音大就有理了吗?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听人把话说完吗?人家好好跟你解释,你却这样。”
云明见状,心中暗自赞叹:“你这夫人好生勇猛。”
魏长卿见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吾着想要辩解:“夫人,我并非有意……”
“够了!”紫雪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以行动打断了他的言语,轻轻捏住他的耳朵,这一举动瞬间让魏长卿气势全无,只能可怜兮兮地求饶,生怕惹恼了这位家中的“女王”。
目睹这一幕,云明心中暗自盘算,一个狡黠的计划悄然成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而武先忧见状,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冷汗不自觉地沿着脊背滑落,直觉告诉他,这位云神公子恐怕心里又要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