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以心爱之人心脏回去换取,便可继续续命二十载。”
“什么?!那母亲?”李儒惊呼出声。
而老父面色抖动一番,似紧咬牙关,又恢复正常,只眼泪不自主落下。
可他声音仍保持平缓:“不错,你母亲便是为我而死。
当年我仓惶逃回陈塘关,将此事同你母亲讲清,拜托她照顾好你,我便做好了上路的准备。
你娘也傻,表面上直接答应了我。
说实话,我当时心中也甚是酸涩,觉得她便是有一两句宽慰之言也好。
可没成想她把我灌醉,独自一人趁夜离家,一路打听着我跟她说的地方找去了那噬心诡处。
我一路追赶,怎奈你娘身怀武艺,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经商之人。
赶到之时,那噬心诡已经取了你娘的心,言道你娘自愿以心换我性命。
我求他还你娘的心,我愿以性命再换她之心。
可那噬心诡毫无感情,似只一傀偶一般,他不做回应,说完转身便走。
我万念俱灰下朝他冲去,他却只一挥手,我便晕厥。
待转醒过来,原地只留我一人,而那噬心诡却消失再也不见。
那时候我已失去一时血勇,又胆怯起来,想起了年幼的你。
于是便苟活了下来。
后来也曾请高人前去探寻,可那噬心诡不知如何竟彻底消息无踪。
再到后来你长大了,我又接掌了族长之责。
族人生计在肩,我更加无法离开。”
说道这里老父的语气终于柔和了起来:“如今距离二十年已近,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切重担去寻你母亲了。
希望她不要怪我。”
他摸着胸口继续说道:“至于这心脏,却是从那时起就无了的。
也不知这噬心诡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让我无心也可再活二十年。”
……
父亲死前的痛苦李儒已不想再次回忆。
只是有关父亲记忆的末尾,却是他整个人萎缩成了一颗鲜红的心脏,如女子拳头一般大小,而后突兀消失不见。
……
“靖儿,你在做什么?!”李儒看着年幼的长子手中,正拿着他从藏书阁取出,而后保存在书房密室的古旧无名之书,心头震颤。
李靖朝他笑了笑,拿着书朝他跑来,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头磕在了地上凸起的小石块上,鲜血流到了书封之上。
下一刻,那古旧之书彻底破碎,化作一束流光绕着李靖飞舞了起来。
李靖见此也不哭了,伸出小胖手朝那流光抓去。
不待李儒制止,流光便被李靖抓住,又迅速融入他的皮肤。
见流光不见,李靖小嘴一撅,又开始哭了起来。
只李儒站在原地见得全貌,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
从漫长的记忆中苏醒过来,李儒见忘忧还在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忙咳嗽两声:“对了,族里这些年一直顾着恢复人口了,对于孩子的教育却是没怎么顾上,这些新生的崽子们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
我记得你大哥原来是个教书先生,村里打算让他挑头办个学堂,你可回去先跟他提上一嘴。”
忘忧见李儒发呆了很久,转醒却又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便直言道:“这当然没问题了,老族长,不过我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才想到,你们从南部瞻洲出发,是如何才能一路跨越这辽阔无垠的海域来到这北俱芦洲呢?
这单只运气可无法做到啊。”
听得此言李儒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