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锋那日被庭宇剥夺右臂的惨剧,让庭尘天肝肠寸断,几乎要与庭宇决一生死,但他咬牙隐忍,只为了今日——观庭尘天在庭家面前,名誉扫地!
“带我至家族议会厅,议程即将开启。”庭尘天轻启朱唇。
秦林颔首,步伐稳健,亲手将庭尘天背负而起。随后,庭家子弟合力将轮椅从石阶抬升,秦林再将庭尘天温柔安置。其细心程度,犹如侍奉至亲尊父,引得庭宇投以异样的目光。
“行吧。”
庭尘天下令,秦林推着他徐徐前行。
然而,尾随的庭家子弟,却纹丝不动。
待片刻静默,庭宗云发话:“行吧,族长有令,尔等愣着作甚?”
众子弟随即追随庭尘天脚步,此举淋漓展现了庭宗云在庭家的赫赫威严。虽未登临族长宝座,但其言辞,已凌驾于庭尘天之上。
众人簇拥庭宗云身后,缓步绕过庭家莲池,穿越幽深长廊,终至庭家议会厅。
庭家长老们早已端坐其位,庭尘天由秦林搀扶入座。庭宗云等人随后就位,末席则为家族年轻一辈,其余子弟环立四周。
议会厅广阔,然庭家子弟迅速将其填满,未及入内的众多族人,只能于门外窥探。
此日不仅是定夺族长继承人的重要时刻,更是新生代族长诞辰的神圣典礼,庭家上下,无一不翘首以盼。
尽管多数人内心已有预感的归宿。
“依循庭家先祖遗命……”
一名庭家子弟按部就班,宣读庭家古老典章。
庭库与庭步亲临,庭锋亦端坐其中,唯独其右臂替换为魔械假肢,目光如炬,射向庭宇,溢满深沉仇恨。
庭库落座,目睹庭尘天苍老虚弱的轮廓,心头窃喜。
更让他留意的是,庭尘天衣领下隐约可见的白发。
显而易见,庭尘天病情恶化至连发丝都难以保全。
庭宗云言之凿凿,此疾无药可医,庭尘天命不久矣。
于是,他虚情假意展露关怀,连声询问:“庭尘天,久别重逢,风采依旧啊?”
确实久违,自庭尘天入魔以来,庭库未曾探视一次。
“大哥谬赞,虽年岁较轻,面容却显老态,命运弄人啊。”庭尘天缓缓吐露,话语间满是无奈。
“唉,命运之轮,何其诡异。”庭库低吟,眉宇间却无丝毫哀愁之色,“但你无须忧虑,你尚有此少年为子,与我那仅具学士虚名,却连家业也难以维系的孽子截然不同。庭步,还不速来拜见你的叔父?”
“叔父安好。”庭步迈步向前,向庭尘天施以古代的作揖之礼。
庭库此言,乃是对庭尘天的暗讽。
你那孩儿自幼被放逐于庭氏之外,学识浅薄,此次归来,又岂能懂得如何治理?待家业盈余揭晓之刻,便是你颜面扫地之时!
而观我儿,接手草药公司后,已将其拓展至前所未有的盛况,此番家主继承之争,你注定败北。
庭尘天开言道:“贤侄英气勃发,显见非池中之物。”
“理所当然。”庭步未待庭库吩咐,已然傲然挺首。
接着,他们竟无视庭宇的存在。
令庭宇宛如透明之人,静立一旁。
宣读过程中,庭宗云数次出言询问,在发现庭尘天未予辩驳后,愈发狂妄,连声狂笑,仿佛已将胜利者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转瞬之间。
庭氏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庭氏长者端坐于高座之上,一名庭氏弟子携一神秘法器,将其映像投射于背后石壁之上。
而后,庭家长老宣布:
“依照月前之规,此次家主之位继承权,将以过去一月中,各自经营之企业所得盈余为准,且这些商行未曾受庭氏任何协助,一旦查实,将取消该候选资格。”
“庭宗云,汝确信参与此次家主继承权之竞争乎?”
“庭库,汝确信参与此次家主继承权之竞争乎?”
“庭尘天,汝确信参与此次家主继承权之竞争乎?”
三人均颔首应允。
“胜者,将获得家主继承人之位,并要求败者承认,交出庭氏产业之掌控,一旦成为家主继承人,无论是原家主或是其他任何一人,包括吾这庭氏长老,皆不得提出异议,尔等是否同意?”
庭家长老复次询问。
三人依旧点头确认。
纵使非首次听闻家主继承权竞选之具体细节,然而再度听闻,庭氏众弟子仍觉匪夷所思。
庭尘天此次定败无疑。
庭美珠宝原不如另两家产业,再加之庭宇于京都无甚依仗,凭何与庭步和庭锋二人相抗?
庭氏虽无法出手,但他二人的友人,远超庭宇。
“既如此,此次家主继承权之较量,现正式开启!”
“由整个庭氏见证!”
无数庭氏弟子纷纷仰首,从外望向庭氏议事大厅,欲亲睹此番结局。
往昔庭尘天获选家主之时,亦如斯景,今朝,乃是第二任家主之角逐。
真让人满心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