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将自家操心老父亲劝了出去,唐岁忙起身给床上的小兔子拿了件兽皮衣。
这兽皮衣穿着并没有丝绸布料做成的衣服舒适,但老头实在是太抠门了,她不做任务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没办法,也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如此想着,手上衣服已经放到小兔子身侧,唐岁垂眸看向他,眼里划过一抹亮色。
小兔子毛绒绒的耳朵没再遮着眼睛,露出眉心处一个流光溢彩的银色弦月图案。
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的唐岁实在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把衣服穿上吧,你叫什么名字?”
唐岁过了把手瘾后背过身去,毕竟非礼勿看嘛。
“我叫安然,我穿好了。”
身后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唐岁回头看去,安然的目光与她对上一瞬后又飞快错开,低着头耳尖都染上一抹绯色。
“我叫唐岁,目前是个流浪兽人,之前萍水相逢看你合眼缘救了你一命,现在你也好的差不多了,速速回你的部落里去吧。”
“你…你是要丢下我么?”
唐岁说完转身想走,却被安然拉住了一根手指。
她不解地回头看,却发现安然那双暗红色的眼瞳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他的衣服唐岁拿的是二哥唐燃的,但他实在瘦弱,即使唐燃是她三个哥哥中最纤弱的那一个,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大了一些。
这不,他就这么轻轻一动,就露出一个光洁如玉的肩头。
配上他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衬得她越发像个吃干抹净不负责的混蛋。
唐岁少有的静默片刻,随后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开始一段长篇大论。
说的那叫个发人深省。
“所以安然啊,你现在就快快回你的部落去,好不好?”
唐岁期待地看着他,准备验收成果。
“不好,你还是想丢下我……”
安然眨巴着那双兔眸,长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每一下都好似扇在了唐岁心上。
很好,遇到硬茬子了,洗脑失败。
“你就这么想跟着我?”
唐岁很是疑惑,虽然她们同床共枕了一次,但也没做什么越界的事儿,怎么就赖上她了?
“可是…可是你……我们已经结契了呀,是不是我不好太弱了,岁岁你才不想要我……”
安然说这话时眼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丝毫没注意到这给唐岁带来了多大的惊吓。
“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结契了?!”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安然结了契。
“啊?你…你不知道吗?雌性给雄性喂自己的血,就代表她属意于那个雄性,如果雄性喝了下去,就代表同意,这就算一个初步的结契。”
只要补了结侣的过程,两人就彻底绑在一块了,雄性再也不能离开雌性,雌性却可以丢弃雄性。
后面那句话安然没有说,他正细细观察着唐岁的面部表情,最终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
得知真相后的他情绪猛的低落下去,粉嫩的唇紧咬着,直到泛白,才开口道:“既是误会,那我不缠着你了……”
他边说边起身,拿起唐岁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
“雌性才能解契,被要求解契的雄性不得反抗,只要取出一滴心头血,契约就算解除了。”
安然说完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疼痛降临。
唐岁就这么看了他许久,脑子到现在都没转过来,自己好容易发一次善心,怎么还多了个小媳妇儿呢?
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乱了阵脚的心跳,唐岁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忍心剖心取血。
“安然,我认真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着我吗?”
安然唰的一下睁开眼,看着唐岁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神色,郑重地点了头。
“我想好了。”
“那好,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兽夫,日后你就唤我岁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