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说着,见景帝紧紧拧着眉头不说话,即刻又道:“皇上,姜医师不过是一介江湖行医,往来之人皆不知底细,行事亦是不通礼法,乖张无忌,哪里能当得如此高位?皇上若是执意如此,不止有损皇家清誉,恐还会引起朝廷动荡啊!”
说罢,又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放肆!”景帝眉头重重地拧了起来:“朕封赏一个妃嫔,就会引起朝廷动荡?你当朕的朝廷是纸糊的?王雍,休要信口胡言。”
“皇上...皇上三思啊!若皇上执意如此,微臣便是一头撞死在此,也要向上谏言!”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景帝气的脸色都红了,王庸却是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丝毫不曾退让的模样。
“皇上,皇上息怒。”
鹊神医瞧着,立即上前劝了这么一句:“皇上,但这件事您的确需要三思啊...”
景帝眯着眼睛向着鹊神医看了过来:“怎么?你也觉得不妥?难不成连你自己也瞧不起行医之人?”
鹊神医连忙摆手:“不不不,皇上您这说的是哪儿话呀?我瞧着王庸这老匹夫真不是人,先前路上他生了病,若不是我给他开了药,他如何能在这儿梗个脖子说风凉话?太没有良心了!”
听他这般说,景帝方才冷哼了一声,隐约觉得这口气顺了下来,当下看着鹊神医,等着他的下文。
鹊神医笑着上前:“只不过,皇上您册封姜医师为妃嫔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许的不妥。”
景帝听了话,顿时眯起了眼睛。
鹊神医赶忙又道:“您莫要着急,听微臣将话说完。姜医师她...已经嫁了人了呀!她那个夫君...”
话说一半,他脑海中猛然间浮现出黎戎那一张脸,下意识的隐去了名字,只清咳了一声道:“她那夫君虽然是个残废,但他们两个人感情甚好。且育有两儿一女,几个孩子生的甚是漂亮可爱,我和三七都曾瞧见过的。”
景帝一时之间愣住:“你这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鹊神医笃定的点头。
三七也帮腔:“回皇上的话,正是。姜医师家的长子跟六殿下年岁相当,听说明年要小考了。”
景帝震惊的喃喃出声:“她瞧上去没多大,怎会有那么大的儿子?”
鹊神医眸色闪了闪:“她嫁的那个夫君,是个鳏夫...”
景帝听了这话,深邃的眉眼里带了几分怅然:“怎么会?姜医师这般女子,怎么嫁了这样的人……”
说话间瞧着旁边的王庸仍旧紧张的盯着他,景帝顿时冷嗤了一声:“你还跪着做什么?难不成觉得朕荒唐到要封一个有夫之妇人为妃吗?还是你觉得,朕有什么夺人之妻的癖好?”
王庸听了这话,即刻松了一口气:“微臣不敢,皇上息怒。微臣是想,皇上抿知恩图报,心胸开阔。为当世明主。”
景帝瞪了他一眼,当下转过头,不愿意看他,只看着鹊神医道:“听你所言,姜医师日子过得很是贫苦?”
鹊神医想起姜暖之家里面那破败的院落,还有那又小又黑的屋子,着实说不出她过的好的话来。可是吧,她家的吃食,的确比御膳还要滋味丰厚,当下只面色古怪的点头:“回皇上的话,的确并不富足。”
景帝略一沉吟,直接便道:“三七,你寻机会去给姜医师多送些银子。就...送五万两吧,让她日子好过些。旁的,等朕回了宫廷再行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