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族的细作?感觉又不太像。”
弋忱渊倒不意外他听到了他与楼明慎的对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还不能彻底将他定性,目前只能多加防范。”
啻乘显然不认同他这缩头乌龟似的想法。
“那群人怎么总是追着卿姐姐不放?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们就只能这么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手吗?”
“她如今封印还未彻底破除,你身上的封印也有大半未解,还是得先想办法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待羽翼丰满时再酣战一场也未尝不可。”
弋忱渊自然是不怕战斗,只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如若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那才是他最担心的。
“好吧好吧,暂且先听你的罢。”
啻乘勉强答应,但弋忱渊清楚地知道这厮并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掏出长剑在空中挥舞。
庭院中的奇珍异石和稀有植被被他狠狠一通破坏,虽然不道德但是很解气啊。
“这次就先这样,下次再干票大的。”
啻乘收回剑,大摇大摆地离去。
走时还不忘调侃他,“弋大哥,你追卿姐姐得加把劲啊,我怕日后她真的会不选你,届时你哭了我会笑话你的。”
弋忱渊顿时气的青筋暴起,这小子果然是全听到了。
“不管她怎么选,吾都会尊重她的选择,绝不后悔。”
“哇,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话虽如此,啻乘脸上全是戏谑,哪里有半分感动。
只要是能让弋忱渊吃瘪的事,啻乘都乐意去干。
但他也难得有与弋忱渊想法一致的时候,肃卿虞就是他们的底线,不容任何人去触犯。
“哦对了。”啻乘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弋忱渊勾起一抹邪笑。
“听闻你父亲手底下的人最近似乎不太安分,竟敢在本座魔宫里安插眼线。”
弋忱渊倒并不意外,那群人为非作歹惯了的,即便是把天戳破了窟窿都不稀奇。
“你看着处理便是,无需给神族脸面。”
“有你这番话我倒是安心了些,那便都抓起来狠狠折辱,待到玩腻后再杀之。”
啻乘轻描淡写地决定了那些神族奸细的命运,本就是看在弋忱渊的面上一直未出手,如今得了他同意,便也没了顾虑。
“你什么时候回去?可有将此事告知于她?”
弋忱渊察觉到他可能要回魔宫,便出言提醒。
“待我寻得玄铁重铸剑身后便起身离开,届时我会跟她说,她会理解我的。”
卿姐姐作为血族至尊女王已然归位,他这个大魔王又岂能甘于落后。
弋忱渊点点头,“你与她自幼交好,情谊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可啻乘听出了一股酸味。
“唷!你吃醋了?”
弋忱渊轻轻摇了摇头,“我未能随她共入轮回之道,不了解她曾作为人时的每一世,哪里有资格吃醋?”
说到这,啻乘可是满脸的骄傲。
“要我说你就是个胆小鬼,当年姐姐被推入轮回境时我可是毫不犹豫就跟着跳进去了,舍弃了魔王的半数法力生生世世追随她,我们之间的姐弟情谊坚如磐石!”
弋忱渊的神色暗沉了许多,听着他讲述生生世世追随她的话,心就像被淹在了海里。
又闷又痛,喘不过气来。
“是啊,我就是个胆小鬼,将她亲手推进轮回崖的人是我,如今悔恨不已的人还是我......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每每夜深梦回,他总能看到自己将她推下轮回崖,她坠落时的神情是那么不可置信,眼角还残留着泪花......她定是恨极了他。
见他这副落魄模样,啻乘都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悔恨先之事已然无解。卿姐姐回来后没有立刻拿刀砍死你就说明她肯定对这事还没什么映象,你暂且还是安全的。”
“不过等她完全想起来这回事了那可就真说不准了,先说好,她要真是拿刀砍死你我自然是不会帮你的。”
弋忱渊:......
啻乘笑得一脸灿烂,更多却是些幸灾乐祸成分在里面。
他真的有点小期待看到卿姐姐拿刀砍死弋忱渊的画面,肯定很带感。
到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给卿姐姐加油助威,必要时上场再补几刀。
“......回去吧,吾感应到西大陆的人也来了,得去先打个照面。”
弋忱渊无视掉他的幸灾乐祸样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