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团围绕在斯卡夫娜的手指边,没绕几圈便消散殆尽。
“好了,羊。”看着在自己要求下试着在洗碗的羊,斯卡夫娜大声说到:“别再折腾那两碗一盘了,你不是要学说话吗?过来。”
羊立马放下了手中怎么也洗不干净的盘子,三两步地便跑到了斯卡夫娜的身前,斯卡夫娜的第二口烟都还没有吐完。
“你还蛮积极的嘛。”斯卡夫娜笑了。家中没有教读书写字的本子,自己小时候用的那些早就被自己扔了,毕竟自己也没想到过自己还有一天会用到这些东西。
不过斯卡夫娜有信心,她相信只要自己还有一支笔就能教会羊。
毕竟自己当初可是受到了军务部的邀请,只要自己同意便能成为一名教官的人。
斯卡夫娜兴致勃勃地想要尝试教会羊说话和写字,但很快斯卡夫娜便感受到了世界对她的深深的恶意。
“尼玛的,为什么!”猛地拍打桌子,斯卡夫娜一脸不爽地大喊。一旁的羊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在疑惑为什么斯卡夫娜的情绪变化这么大。
后仰靠在沙发上,斯卡夫娜使劲地挠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将自己原本还算整齐的发型搞得如同鸟窝一般糟糕。
“好,再跟我一起念,妈~妈~”平静下来的斯卡夫娜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继续向着一旁坐着的羊教道。
羊张开了嘴,但从中发出的声音,是斯卡夫娜完全无法理解的。
斯卡夫娜不知道羊说出口的声音是什么,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羊的声音。她尝试去听清,但每当斯卡夫娜试图去听清羊到底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大脑就如同被扔进了斯蒂瓦火蚁(一种生活在汛雅玛雨林的蚁类,体型与普遍的蚁类相似,但毒性极大,即使是打了麻药的人被一只斯蒂瓦火蚁咬伤后也会感到钻心的疼痛)巢穴里,被不可计数的火蚁啃咬一般疼痛。
到了最后,即使是斯卡夫娜快要意识模糊也没能听到羊说出口的声音。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该死的,明明其他的词都能说出口,但偏偏是这个词无法说出口。”不断地将自己的头撞在墙上来转移头痛,斯卡夫娜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到,“你真的不会说话吗,虽然我听不了,但你还是能发出‘妈妈’的声音的吧?虽然不是诺斯语,但你说出口的就是你们种族的语言吧?”
羊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也并不知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斯卡夫娜也知道了,羊就是一个失去了记忆或是被隐藏了记忆的未知生物,就算是她逮着羊问也问不出什么。
“今天就学到这里吧。”斯卡夫娜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脚还在打颤。“我得去洗个澡了,不准偷看。”
“该死的,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物,肉体这么强,学习速度还那么快。”像是抱怨地说了一句,斯卡夫娜顾不上桌面上那条还没燃尽的香烟,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
羊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羊现在已经能做一些类似于“是的”、“明白”之类的简单回答,但暂时他还是更习惯于用他觉得更简单的点头和摇头来做回复,即使别人有时候会看不见。
羊并不打算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譬如说偷窥、偷窥或者是偷窥什么的。对于羊来说,斯卡夫娜说了不能偷窥就是不能,况且不知男女之事的他可没有类似的想法。
他与他那外貌上处于得不到发泄的青年不同,他其实并没有那些有关于性的欲望。若是让他去做神官,肯定是生活作风最好的那一批神官,因为他并不懂什么是性,也不懂什么是爱(不过,也没有哪位神敢让他去当神官就是了)。
羊看出了斯卡夫娜的疲惫。不知为何,他突然涌出了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甚至对于他来说是不应该有的想法。
他想为斯卡夫娜分担些什么。
他起身,重新回到了厨房。拿起了那令他感到不愉快的盘子和沾满了洗洁精的抹布,又开始擦拭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一次的效率要比之前洗一个碗都像是在打仗的时候要快了不少。羊认为这是自己做过了,也就是斯卡夫娜所说的熟悉了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洗好碗筷,将这些东西放在他们应该呆着的位置之后,浴室龙头的洒水声才缓缓响起。羊感觉这声音像是急促的降雨,他很好奇,斯卡夫娜是不是像找不到河流的他一样,在雨中清洗身体。
但他还是没有去拉开浴室的门。
斯卡夫娜并没有锁门,她知道如果羊真的想打开门,那么光靠一道锁是根本挡不住羊的。况且,她相信那个虽然一直被她说是原始动物,但其实比以前见过的圣人还要纯净的家伙会像成熟过头的下半生生物一样对果体产生性趣。
而且斯卡夫娜认为,就自己那满是伤痕还只有一条手臂的身体,除了变态外还会有人产生性致。
羊回到了今天一开始他躺着的地方。等到斯卡夫娜洗完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羊已经睡去了。